了直流口水的地步。
只是如今自己這是什麼身份?
作為一個受了現代高等教育的人來說,自是對這階級等級不屑一顧。可是,在這生存了將近十年,這裡根深蒂固的等級觀念慢慢影響到了自己。且不說自己身份低微,這商戶人家嫡女恐怕都夠不上侯爺的妾室,何況自己區區一個買來養大的揚州瘦馬,更是低到了塵埃裡,日後如何在那侯爺面前自處。
扶風暗自揪著心,玲瓏見秋桐上來領扶風去淨身,也辭了扶風,只道先去用了晚膳,稍後再來尋扶風說話,扶風心不在焉的點了頭,隨著秋桐去淨身淨面。
盧風此時也從未風屋裡出來了,轉到門口,深吸了一口氣,方覺得手心有些刺痛,抬手一看,尖尖的指甲戳破了手心,沁出了一顆紅豔豔的血漬。
迎春看了,“哎呀!”一聲,忙扯了帕子給盧風包了。
盧風看著迎春給自己包手,道:“無事,走吧,去前廳看看太太回去了沒有。”
迎春嚥下嘴裡的疑問,小心翼翼的攙了盧風往前院走去。
屋子裡正在伺候未風淨身的貼身丫頭紅葉拿起葫蘆瓢舀了一瓢水順著未風的香滑白膩的肩頭倒了下去,偶爾一片緋紅的月季花瓣就落在精緻的鎖骨之上,看著分外誘惑。
紅葉又舀起一瓢水,慢慢的倒下去,道:“姑娘,奴婢瞧著二姑娘似乎不太高興?”
未風皺了修得精緻的眉頭,道:“想必是姐姐捨不得我,心裡難過。”
紅葉遲疑的道:“奴婢瞧著不像。”
未風就沉了臉,道:“是不是我一向太過於放縱,輪到你來談些許是非了?”
紅葉忙放了葫蘆瓢,跪在溼漉漉的地上請罪,“奴婢失言,姑娘恕罪。”
未風這才用嬌怯怯的聲音道:“紅葉姐姐你起來,怎麼又跪下了,溼了衣裳難過。”
紅葉方才站起身來繼續舀了水給未風淨身,卻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未風半閉了眼睛,腦子裡回想起自己方才與盧風說了那侯爺的樣貌,知府大人的恭敬等等,盧風的臉色,真真是難看,差點就穩不住了,可惜,到底沒有破了功。未風嘴角就慢慢的挑起一抹動人心魄的笑。
扶風這邊剛剛淨了身,換上衣裳,頭還沒有梳,魯夫人派的絞臉婆子就來了。這婆子先給扶風行了禮,就拉了一根長長的棉線,嘴裡咬了一頭,三折兩折拉出了個角度,含糊不清的道:“姑娘,抬起頭!”
扶風有些緊張,拉了木棉的手,微微的抬了頭,那婆子兩手一拉,扶風臉色的絨毛絞到棉線裡,頓覺臉上一辣,差點就忍不住一手推了這婆子。
這婆子忙道:“姑娘忍忍,不疼!”
扶風只得閉了眼,這婆子再拉第二回的時候,有了心裡準備,扶風就沒那麼疼了,不到一盞茶時間,婆子放下了棉線。道:“已經好了,姑娘的皮肉好,絨毛細少,倒是少費了許多勁,恭喜姑娘了。”
扶風吩咐木棉給婆子拿了二兩碎銀,道:“多謝嬤嬤了。”
這婆子奉了魯夫人的命令來,哪裡想到還能得了賞賜,忙道了謝,又道:“雖說絞面影響不大,到底皮肉薄嫩的會有些許的紅腫,如今時候還早,姑娘可讓丫頭去廚房拿個雞蛋來,在臉上敷一層蛋清,幹了洗淨,便會祛了紅腫。”
扶風忙感激的謝了,婆子這才告了退。秋桐三步兩步的跑去廚房拿雞蛋去了。
木棉皺皺鼻頭,道:“二兩銀子一個雞蛋,夠貴的!”
扶風笑木棉,“小摳門兒,人家又沒問你要。”又暗自鬱悶,只有出嫁的閨女才開臉呢,自己開的哪門子臉,這就出嫁了?
木棉撅著嘴給扶風梳了個飛仙髻,還想要插那落英繽紛的頭花。扶風攔住了,挑了一個編米珠的梅花樣式小簪遞給了木棉。
木棉道:“這會不會太素淨了?”
扶風道:“不會,今日只要過一過魯夫人的眼而已,哪怕人送了過去,也不一定會見著正主。”
木棉這才依了扶風,把米珠小簪給扶風簪上了。秋桐磕了蛋清,仔細的抹了一層,又拿了一把小團扇慢慢的扇著,讓臉幹得更快些。
待蛋清幹了洗淨臉,果然乾爽滑膩,絨毛被絞掉,更覺光滑,如剛剝了殼的雞蛋一般。木棉嘖嘖稱奇,道:“這婆子還有兩下子,真是不紅不腫呢。”
秋桐拿起胭脂淡淡給扶風抹了,又想要描眉,只是看看已經夠了濃黑,便也罷了。
木棉驚道:“哎呀,姑娘還沒有用膳。”
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