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姑娘顫顫巍巍的往前跨了一小步。
小丫頭又道:“犯口舌,責十板。”
林嬤嬤凌厲的眼睛掃了一眼眾人,然後用緩慢的聲音喊道:“鍾家的。”
隱藏黑暗的鐘婆子一步一頓的跨了出來,仍面無表情的道:“手!”
似乎是看多了責罰,今日眾人雖然都有些害怕,卻不如頭一次一般驚心,只面帶同情的看著二人,一遍慶幸不是自己在挨罰。
責罰完畢後眾人仍往學廳去習字描紅,扶風有些好好奇這二人所犯的“口舌”是個什麼錯處,在描紅的時候從玲瓏那裡得到了答案。
原來這二人在禮教課上因嬤嬤教習過嚴,私底下便狠狠咒罵了教習嬤嬤幾聲,罵教習嬤嬤老虔婆,刁婦。不曾想這話被傳了出去,這才有儘早的責罰。
扶風大駭,私底下的私語都被傳了上去,還捱了罰,這才確信,昨日裡香榧所說之事。忙尋了個無人聽見的角落,細細的把昨日香榧所說之事告訴了玲瓏。玲瓏也嚇了一跳,細細反思了一下,未有什麼不該說的話,這才罷,只暗暗提醒自己日後說話舉止要注意。
早上的描紅課上,大家心思各異的完成課業。到了午膳,大家都靜默著用了午膳,隨著丫頭們的後頭去畫館。
一路上,悅鐸瞅了個空擋,咬了扶風耳朵。
“昨兒個和你們說的事體是真的,你看今兒蘭亭她們,你們要注意莫要犯了”
扶風心裡一動,道:“你昨兒未與我說什麼事呀?”
悅鐸奇道:“我昨兒跟盧風姐姐說的時候,她說事關重大,讓我不要多提,她自會回去後尋個無人的時候跟你和玲瓏幾人說道,讓我不要聲張的,難道還沒有跟你說?”
扶風恍然大悟,心道,自己倒是怪罪悅鐸了。
嘴上卻冷笑了一聲,只道:“哦,你說的這事啊,她與我們說了的,多謝你了。”
悅鐸鬆了口氣:“盧風姐姐是個再妥帖不過的人。”
扶風只抿嘴笑笑。
見有人看來,二人便裝著無事散開了去。
今兒下晌的課業是畫課,眾人進來畫館,整整齊齊的案桌上什麼都沒有,只圍著牆面一圈掛了滿滿當當的山水,花鳥,仕女的墨畫,彩畫。
司畫是個俊美的男子,形容風流,只讓眾人細細觀看牆上的畫,道學畫先會賞畫,待眾人尋得心目中出最好的一張畫後,方可自己作筆。
這種教學方式讓眾人有些傻眼,也只得老老實實的圍著房間轉圈看畫。
說實在的,扶風學的表演跟這個繪畫確實是完全不同的型別,眼下直看得幅幅都是頂頂好的,只得繞著看了又看。
漸漸眾人看得差不多,陸續有小姑娘去跟司畫掌事說出自己答案,司畫便允了這些姑娘開始學習作筆,也不教如何作畫,只讓隨便畫著玩罷。
一個兩個的漸漸都找出了心目中最好的畫作,只得扶風仍細細轉著看,越看越心慌。眼瞅著這幅山水氣勢開闊,龐然大氣,是個頂頂好的,又看著旁邊的仕女圖含羞帶怯,風流姿容,最最入眼,轉眼又看見貓戲墨菊靈動有趣,生氣盎然
☆、第49章 驚叫
扶風傻了眼,一個多時辰看過去了,扶風還是沒有找出來。又一炷香過去了,扶風還是沒有動靜,大家也都把目光轉向了還呆呆的圍著畫軸轉的扶風。
整整兩個時辰過去了,扶風仍在轉。
司畫這才饒有興致的把目光轉向這個小丫頭,一雙鹿眼眼尾上翹,一會兒雙眼迸發出讚歎的神色,一會兒又在不同的畫軸間來回走動,猶豫不決,小小的身子挪過去挪過來,看上去分外有趣。
當日課業結束,扶風仍未找出心目中最好的畫軸,本想著隨便指一幅罷了,想了想,還是老老實實的對著司畫行了禮,道:“先生在上,學生愚鈍,看上去每一幅都各有風采,著實不知道哪一幅最好。”
司畫只淡淡笑了笑,道:“每個人眼中都有最好的,你看著都好也不算錯,散學吧,下次習課再細細看便是了。”
司畫離開了畫館後,眾人便好奇的朝扶風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道:“怎的選這麼久?”
扶風羞赧的一笑,靦腆的道:“我也不曉得,只看著哪一幅都很好,猶豫半天,誰知道這就下課了。”
眾人聽得也就無趣的散了。
玲瓏卻扯了扯扶風的袖子,道:“你這個蠢的,只消隨便說一幅就是了,何必招人眼?”
扶風笑道:“我原也想隨便指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