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
扶風不疾不徐的落著子。
桌子四周圍了一圈的閨秀,嘖嘖稱奇,這一子能下在這兒?居然是這樣的?
一炷香過去了,棋盤上仍看不出輸贏。
兩炷香差不多完了,扶風還沒有考慮是否要贏了文佳郡主,不過棋盤上故意稍稍露出了一個破綻,想著在香還沒有燒完之前,如若文佳郡主發現了的話想要贏自己,那麼自己也只能贏了她了。如若未發現,便罷了,下個平局皆大歡喜。
下定了注意,扶風便越發輕鬆起來,氣定神閒的一子連著一子的落。
文佳郡主卻暗暗心驚,這顧溫靜,長得如此模樣,只當是個草包花瓶,雖說贏了周芳蕤,自己有所猜疑,不料卻真是厲害的。如此看來,方才與周芳蕤一局,是故意悠著的了。能掌控著棋局的人,技藝必是超過對手很多的。
文佳郡主心裡知曉了扶風的實力,一時便有些心慌,棋子也一子落得比一子慢。
嚴明月正在小聲的和周芳蕤討論著棋局,嚴明月道:“還當顧姑娘是僥倖贏了你的,如今看來卻是個厲害的,竟然連考慮都不考慮就落子,文佳郡主卻下得越發慢了。”
周靜舒此時也看出了扶風的厲害之處,暗自苦笑,自己還真是沒有發現,這顧家姑娘的棋藝,豈止是高出自己一點半點的,卻每次都能讓自己只輸了一兩子。在這圍棋裡,贏得漂亮不如控制得漂亮,要想贏不算難,算計好贏多少卻是非高到一定程度做不到的。
一時也有些佩服這顧溫靜,樣貌長得如此出色,棋藝也出眾,還能顧及自己的面子,只將將的贏一子兩子,當下也對扶風的好感更甚了。
周芳蕤聽了嚴明月的話,小聲的笑道:“如今看來倒是分不清勝負的樣子,這香卻是點到第三炷了,怕是大家今日都不會折了東西了。”
文佳郡主此時卻有些心慌,自己棋藝在京中貴女圈是出了名的頂尖,難不成今日要與這顧溫靜打了平手?如今這顧溫靜已經與嚴箴訂了親,給自己招了多少笑話,現在又要在棋藝上蓋自己一頭?
心裡越慌,手裡就越慢,忙不迭深吸了口氣,仔細端詳了棋盤,突然就發現了一個小小的破綻,如若自己落這一子下去,便能儘快的解決對弈!
文佳郡主心裡狂跳,如是能在棋藝上贏了顧溫靜,想必也能讓嚴箴多看一眼吧?深深吸了口氣,兩隻青蔥手指捻起一顆白棋,穩穩的放了下來。
嚴明月在此時驚呼一聲,忙捂了嘴,小聲的和周靜舒道:“文佳郡主要贏了,可惜了顧姑娘,這兒居然露了破綻。
扶風嘴角一笑,暗道,還真是弈如人生,機關算盡,這交錯的棋盤,卻就像是人世間的牽扯,不到最後一刻,誰又知道誰輸誰贏。
如此,再無回頭之路,也罷,贏了就贏了,又有何難的。
當下一掃方才的溫吞,一子落下去,眾人的臉色又變了。
這竟然是個圈套。
文佳郡主臉色煞白,竟然是如此,這顧溫靜好心機。
文佳郡主手指頭有些顫抖,手上拿著的棋子半晌都放不下去,突然就扔了子,苦澀的道:“顧姑娘棋藝高超,我輸了。”
扶風微微一笑,道:“郡主承讓了。”
文佳郡主站了起來,嘴角想要拉起一絲笑容,卻半晌都笑不出來。
眾人驚愕了片刻,又看到了有些搖搖欲墜的文佳郡主,一時都有些呆住不知道說什麼好。
嚴明月也有些不知所措,文佳郡主好像有些不太對勁,便上前兩步,道:“郡主,你沒事吧?”
這嚴明月,在侯府裡被姜氏保護過度,府裡又只有她一個嫡女,人情世故上差了許多,此時見文佳郡主臉色不對,雖說關心的問出此等話語來,卻不料這文佳郡主是個心高氣傲的,幾時就受過這般屈辱。
如若嚴明月沒問還好,此話一出,文佳郡主似乎感覺到了眾人對自己嘲笑,一時間憤怒,傷心,委屈和嫉妒衝上了腦子,眼睛裡感覺到了模糊。只是作為一個高高在上的京城世家貴女,豈能在眾人面前顯了弱。當下放下了水袖,死死掐了手心,道:“我怎麼會有事,如今也坐了這半歇了,我要下去看看戲去。”
話音落完,便抬起腳往拱月門走去。背影略有些狼狽,丫頭們忙跟上了,嚴明月讓丫頭把托盤裡的東西遞給扶風,道:“我去瞧瞧。”忙不迭跟在文佳郡主身後去了。
眾人面面相覷,只道是頑鬧,不成想竟出了這樣的事,大家的臉色都有些訕訕。
扶風作為一個初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