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桐和木棉敲門,扶風忙不迭做起來拭淚,不想在木棉和秋桐面前出醜。
嚴箴便開口:“擺在門廳吧,吹吹風。”
秋桐和木棉應了,窸窣離了門口,扶風鬆了口氣,有些害羞,不敢抬頭去看嚴箴。
嚴箴摟著幾日不得近身的扶風,早就心猿意馬了,低聲道:“用了晚膳早些安歇吧。”
扶風一張臉刷的紅了個透,偷偷伸出手揪了嚴箴腰間的軟肉,嚴箴身上一癢,差點連晚膳都不想用了。
嚴箴知曉扶風臉皮薄,也不敢就此掩門,回頭扶風被笑話,受苦的還是自己,少不得忍了,與平息了情緒的扶風出去用膳。
小夫妻之間,偶爾的小情緒非常有益於感情的昇華,扶風和嚴箴也一樣,經此一事,二人反倒越發情濃,坐著用晚膳,只消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心意。你一箸我一筷的互相夾起菜來。
嚴箴外人面前臉冷心硬,在扶風面前卻仿若一個純情後生,扶風愛極,也樂於享受這難得的二人世界。
木棉秋桐早躲開了去,小丫頭們都被綠綢紅綺管住了,不準進院子裡去。
如今芃姐兒越發可愛,每日發出“哦,哦”的的聲音,姜氏喜得不行,巴不得扶風不來帶回去,扶風也偶爾讓芃姐兒留在姜氏處過夜。
今日姜氏又遣丫頭來和扶風打招呼,留了芃姐兒在望山院。
扶風看著丫頭說了姜氏的意思,嚴箴雖在一旁端坐沒有說什麼,扶風卻覺得嚴箴定是在笑話她,頓時一張臉又紅了起來。想要奪門而去,躲開這燥人的氣氛。
丫頭離了院子,木棉和秋桐上來收拾桌子,一聲不吭,只恐打碎了二人之間那種難得的和諧和溫馨。
等木棉秋桐下去了,扶風才覺得嗓子有些乾澀,想要讓木棉上個茶。
嚴箴卻伸手倒了茶壺的水遞給扶風,扶風嚇一大跳,這嚴箴是扶風肚裡的蟲兒不成,怎的想什麼都知道。
嚴箴哪裡能知曉扶風的心思,只是也覺得有些心跳,像第一次遇到扶風的時候那種悸動和驚豔。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借倒茶掩飾罷了。
嚴箴道:“你是不是也聽說了朱瑾的事?”
扶風一愣,才想起福郡王的名字是朱瑾,道:“福郡王?嗯,聽說是遇到了土匪,命喪土匪手下了。”
扶風說到這裡,遲疑的問:“你下的手?”
嚴箴笑了,道:“哪裡是我下的手,真遇到了土匪,我只不過讓雲雕扮作倒賣訊息的販子販了個訊息給土匪罷了。”
扶風道:“福郡王妃是怎麼死的,各種說法都有,倒不知道哪一個是真了?”
嚴箴不想與扶風說那福郡王妃是如何死的,便道:“擄帶土匪窩子裡自盡了。”
扶風有些唏噓,不想說什麼應得之類的話,到底是條人命。
說起這福郡王妃夫婦還真是自作自受,如若老老實實的坐著破馬車,可能還招不來這樣的禍事。
可有心算無心,扶風滿腔的恨意總要找到發洩點,以命抵命罷了。
扶風至此出了一口氣,到底心裡放了自己一馬,再不糾結此事。
二人說了這一茬兒的事,倒是舒緩了氣氛,齊齊進屋去洗漱,天氣悶熱,扶風喚了木棉秋桐抬了水來沐浴。
木棉秋桐想要伺候扶風梳洗,扶風卻攆了下去,屋裡多了兩人,到底氣氛不一樣。
扶風泡著浴桶,心跳如當初成親那一日,都說小別勝新婚,這幾日裡各自分開歇下,還真是跟小別一樣了。
水溫合適,扶風泡著舒適有些不想起來,嚴箴在屋裡轉了兩圈,掀了淨房簾子就進了去。
扶風覺得露出水面的肩臂處汗毛豎起了來,扶風不敢回頭。
嚴箴看著一頭瀑布黑髮垂墜的肩背,膚如凝脂,屋裡霧氣瀰漫,宛如仙境裡的精靈。
嚴箴喉結動了動,心裡燙得慌。
扶風手抓著浴桶,手指摳住桶沿,泛出淡淡的粉色,有些結巴的道:“秋、秋桐,不是說了不要你伺候嘛!”
嚴箴聽著扶風言不由衷的話,突然覺得安定了下來,小狐狸也跟自己一樣緊張。
扶風還想問些什麼,就看到一條修長的腿跨進水桶,扶風忙不迭抬手捂住了眼睛。
桶裡因為多加了一個人,水溢位了水桶,嘩啦灑了一地,扶風心裡哀嚎,明日不知道木棉又問出什麼奇怪的話來。
眼下容不得扶風多想,桶並不算太大,嚴箴和扶風二人之間不足一尺,扶風捂著眼睛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