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悅容那日被扶風吐了一聲,又委屈又難過,在李氏面前哭了好幾場。
扶風送去了兩副頭面特意給李氏過了眼給李悅容賠罪,李悅容頓時就說是扶風身子不舒服怪不得表嫂,還特意尋著機會來主院給扶風道謝。
可惜嚴箴進了內室一步也沒有出來過。
李悅容只好繼續在李氏身上下功夫。
扶風沒有看錯,李悅容確實不是個蠢的,她身在日漸窮窘的李家,李氏的外甥李成銘是個不管事的,後宅幾個姨娘又生了若干庶子庶女。李悅容在這樣的環境之下長大,能蠢到哪裡去。
李悅容自小見慣了侯府的富貴,再對比一下自己逼窄的屋子,捉襟見肘的日子,自然是一心要進侯府,這也是她拖去拖來沒有說成人家的原因之一。
李悅容自知自己長得不如扶風,便低頭伏小隻願扶風答應收了她就行。
豈料扶風一見她就先吐了個滿頭滿臉,李悅容丟了臉本是不願意再出門。誰知道扶風給她送了兩副頭面賠罪,李悅容頓時覺得得了臉面,特意戴著出了門轉了好幾圈。
今日也是李氏唸叨嘴巴淡得很,李悅容這才尋了稀奇玩意兒去討好李氏。
聽大廚房張大娘說的,李悅容和香柳一起去的大廚房,聽她們談話的意思,好像是香柳的提議,李悅容覺得非常好,這才來了大廚房問人可知道做法。
這蛋糕做起來並不難,當時扶風覺給了大廚房的方子,也不是不讓做。又是香柳和李悅容來,廚娘們自然是願意做的。
至於香柳,聽說這幾日很是巴結李悅容,自然是李悅容在哪兒她在哪兒。李悅容要對李氏表孝心,要親自守著蛋糕蒸熟,香柳便陪著等。
扶風卻摹的放了棋子,香柳?
扶風又將疑點轉向香柳,香柳既然陪著李悅容,又為何陪著小蝴蝶走那麼一段路?
小蝴蝶只是大廚房的丫頭,雖說樣子性格還算討喜,可香柳是李氏的大丫頭,最是有臉面不過的,會願意陪著這個小丫頭走這麼一段?
香柳身上疑點重重,扶風便問秋桐可有問過香柳的情況。
秋桐低聲道:“老祖宗房裡的幾位姐姐聽說私底下有些不睦,奴婢聽得都是不怎麼好的話,說是香柳愛財,不僅上頭打賞的都一個人獨吞,下頭丫頭孝敬也都很不客氣。”
扶風一挑眉毛,愛財?
綠綢欲言又止,扶風問的是秋桐,自己插嘴,秋桐會不會認為自己爭寵?
扶風本就是蹙著眉思考問題的,卻眼尖看到了綠綢的表情,道:“綠綢有聽說過什麼?”
綠綢忙斜眼去看秋桐,秋桐目不斜視,只盯著自己的鼻尖。
綠綢心裡微微嘆了氣,如今秋桐還未出門,自己卻漸漸開始露出鋒芒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綠綢心裡感嘆,嘴巴可不敢露出來,也低了聲音道:“奴婢聽說香柳姐姐有個兄弟,成日遛貓逗狗的不成器,前些天兒還聽說沾染了賭骰子的毛病,被打斷了一條腿。”
扶風心裡有一個猜測,難不成是香柳為了財做了誰的刀?
綠綢又道:“今兒奴婢去打聽首飾珠寶的時候,聽說香柳姐姐上個月得了個非常漂亮貴重的首飾,據說是盧姨娘打賞她的。”
扶風嘴裡忍不住出了聲,“盧姨娘?”
綠綢飛快梭了扶風一眼,難道真是這香柳的問題?
綠綢忙道:“是的,聽說香柳姐姐給盧姨娘做了一雙鞋子,很合盧姨娘的心意,便打發她一個水頭極好的鐲子和一個簪子,聽說得值好幾百兩銀子。奴婢當時就不信,什麼鞋子能值幾百兩銀子,便是金子做的不成?香雪姐姐也說香柳姐姐做鞋的手藝並不好,老祖宗從來不穿香柳姐姐的做的鞋。”
扶風突然打斷了綠綢的話,“你說什麼時候得的賞?”
“上個月,就是盧姨娘診出身孕那幾天,香雪姐姐說沒準是盧姨娘懷了身孕,一開心就當了散財娘娘。奴婢聽香雪姐姐的意思,她好像也去盧姨娘屋裡奉承了兩回,卻連根絲線都沒撈到。”
綠綢說起這些個事兒,倒是記得清清楚楚,也有自己的判斷,很有秋桐的幾分樣子。
扶風卻立刻想到了德貴之事,怪不得當時姜氏李氏要送了盧風出去,盧風卻恰好在嚴謙房裡,又幹著那見不得人的事體,讓李氏姜氏一時下不了手。
原來是香柳通風報信,扶風恍然大悟。盧風用那名貴首飾收買的香柳,得了訊息才搶先一步和嚴謙做實了肚子裡孩子的身份。
可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