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會有此一遭。傅似玉心裡曉得,這事定然沒弄錯了,是和她有關。
此時再想到眼前的人姓傅,不比以前當是巧合的想法,傅似玉心覺怪異。眼底閃過一抹晦澀不明; 她遲疑半晌,方才低聲問:“能……透露一下你的閨名嗎?”
蘇禧低下頭,垂著眼,叫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她視線落在袖口的繁複花紋,輕輕攏一攏衣袖,嘴角淡淡的笑意,唇齒開合輕輕巧巧地吐出三個字:“傅似錦。”
傅……似錦……怔了怔才反應過來的傅似玉驚得失態,一時間忙以手掩口,卻擋不住眼底傾瀉而出的震驚之色。傅似錦,傅似玉,來自揚州,沒有這樣巧的事。
“怎麼了?”見傅似玉因為驚訝而說不出話,蘇禧有意問了一句。
傅似玉努力緩過幾息,艱難的開口:“你……我……”
發現自己思緒太混亂,她姑且停了下來,皺著眉,緊抿著唇,努力整理資訊以及自己想要說的話。蘇禧耐心的等,沒有出聲打擾,陪傅似玉一起變得安靜下去。
如是過得了半晌,傅似玉又平靜了許多,終於能把話說明白。她眼裡的震驚已經褪去,換作些許鎮靜,平和出聲道:“大約半個月之前,傅家發生了一件事。”
“福善藥堂的人送了許多藥包到成國公府,據說那些是五福安神湯,要給我父親母親。送藥的那人說,到福善藥堂去交待下這件事的人,留的傅家二小姐的名。”
“那天的那個人是你?”傅似玉擰眉看著蘇禧,沒有耍心眼,只是陳述自己心中不解,“恰好那天我在父親書房,因而也很快發現不對,但我怎麼都不明白。”
“你是從揚州來的,你我的名字如此相近,想來沒有那麼多的巧合。你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你和傅家……有什麼過節麼?”傅似玉一字一句和蘇禧在說著。
蘇禧淡定反問:“為什麼選擇來問我,而不是問你父母?”
傅似玉說:“我只想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蘇禧又問:“難道我說什麼你都會信?”
“不會。”傅似玉說,“真相為何,等了解起因經過後,我會有自己的判斷。”
蘇禧認真觀察此刻傅似玉臉上的表情,低眉一笑:“好。”沉吟半晌,她對傅似玉開口,“傅二爺是你爹,也是我爹,我比你長半歲,我娘因你的爹孃而死。”
傅似玉一剎幾乎快要相信蘇禧說的話,然而她又絕不敢相信真的存在這樣為她所不知的驚天秘密。大腦忽然變得空白,她努力想要思考,此時卻有些無能為力。
“回去問問你爹,還記不得記得一個叫謝婉瑩的女人。”
蘇禧丟下這句話,轉身往回走。
“表小姐。”丫鬟看到了蘇禧,連忙迎了上來。方才被傅似玉的丫鬟纏著,不好隨便動手,卻也發覺不太對勁,唯恐發生什麼事,是以丫鬟多少有點焦急。
蘇禧搖搖頭示意丫鬟自己無礙,丟下鬥草這一茬,回去桃樹底下。傅似玉被她丟在了身後,卻是久久站在那裡,任憑她的丫鬟從旁追問,都沒能開口說一個字。
和傅似玉離開了一陣子,蘇禧再回到桃樹下時,不少小姐已經各自去放風箏和盪鞦韆去了。也有幾個動作迅速圍在桃樹下鬥草玩,不時傳來一陣一陣歡聲笑語。
注意到蘇禧空手而歸且不見傅似玉人影,有人無疑要問起怎麼了。蘇禧答一句說傅似玉似乎臨時有些事,也沒有人追問,轉而邀請她過去湊熱鬧,她便圍過去。
少女心缺失的蘇禧對鬥草這樣的遊戲實際提不起多少的興趣,無非不好掃人興,加上來了這裡能玩的遊戲單單這麼一些。是以安安分分待著,瞧著很像老實人。
眾人玩得興起之時,她餘光瞥見忽而了個什麼東西,無意識又看過去一眼,才發現是個蹴鞠。有位小姐正背對著,眼看是被砸到了,她眼疾手快伸手過去了擋。
飛來的蹴鞠速度頗迅猛,蘇禧直接拿自己手臂去擋,一時無疑吃痛。其他人等到被擋下來才發覺這件事,見她疼得蹙眉,連忙關心起蘇禧的情況來。
因為她是有意識的去擋,加上力道還沒有太過可怕,稍微動了動自己的胳膊,不至於骨折了,蘇禧也就恢復鎮定。她和眾人說無事,當下有公子哥兒往這邊來。
“砸到人了?”有位少爺在一眾小姐們身上轉一圈,最後視線落在蘇禧的身上,愣了一下才緊著出聲道,“傅小姐,那蹴鞠砸人疼得厲害,該叫大夫瞧一瞧。”
蘇禧站起身,與這位說話的少爺柔柔一笑:“不礙事,多謝公子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