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的人。
她的演技對於一無所有的她來說,是唯一一個能夠與宋雨欣,宋鬱白抗衡的利器。
所以,從現在開始,她接的所有戲,只要是露臉的,日後可能被人扒出來的戲份她就一定要認真挑選,並且竭盡全力的去演,哪怕只是一個背影。
圈子裡有皇帝專業戶,主席專業戶,白領專業戶,小三專業戶。她總不能等到以後出名之後,被人扒出來一個‘挨巴掌’,‘挨板子’專業戶吧。
等到他們趕到劇組的時候,所有的場景都已經做好,枯敗的杏花樹下,就只有一個長板凳孤零零的立在那裡。
導演一看到黃仁,就立刻大吼道:“讓你找個人你給我上哪找去了!趕緊的,人呢,換好衣服趕緊打,打完完事!”
顧紫看著導演一臉不耐煩的樣子,不禁蹙眉。按照張濤常說的一句話,磨刀不誤砍柴工,拍戲最忌諱的事情就是焦躁。但是這個導演顯然不知。
“這是你要穿的衣服。”
“謝謝。”顧紫接過衣服之後才知道,這個劇組要拍攝的竟然是當初她介紹給宋雨欣的劇本《傲雪紅梅》,前世今生,一個女人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生。
再次走出來的那一刻,顧紫已經換好道具組交給她的衣服,頭髮凌亂的披散至腰間,明明是狼狽的造型,卻偏偏因她那挺直的纖腰而多出一分倔強不屈。
顧紫正要抬步走向長椅,耳邊突然傳出一陣哄亂,她抬眸看去,緩緩走近的宋雨欣,如眾星捧月一般的被眾人圍簇著。
果然,過的很好呢…
僅僅是數日不見,宋雨欣的身上再也沒有以往的小心翼翼與討好逢迎。光鮮亮麗的包裝下,顧紫似乎可以看到宋雨欣那顆高高在上的野心。
一襲純白色宮裝上繡著一枝傲然綻放的紅梅,步伐間高傲的揚起脖頸,如一隻展翅欲飛的白天鵝。
看看這如晨間露水一般清澈的瞳眸,當初她無非就是被這雙總是潸然欲泣的眼眸欺騙,誤以為宋雨欣其實是一個純真無邪的女孩子。她掏心掏肺的對她,最後得到的卻是比刀劍更加陰毒的背叛與謀殺。
顧紫看著宋雨欣淺笑言兮的朝著她一步步靠近,那張熟悉到骨髓裡的面容每靠近一分,她緊緊攢住的雙拳就更緊的收緊一分,直到指甲完全的嵌入掌心的細肉,她才被疼痛刺醒,轉身走向長椅。
復仇已經開始,那麼便從這部劇開始吧。當初她可以讓,現在,她一樣可以毀!
顧紫身上穿著的白衣與宋雨欣的傲雪紅梅裝如出一轍,只是,她身上的這件衣服上繡著的是一枝含苞待放的紅梅。
簡單的不同,如果不細看的話根本不能看出區別,可正是這微乎其微的區別,卻代表著一個女人兩世截然不同的生活。
她所要飾演的角色是女主的前世,被心愛之人獻給敵對的國家國主,明裡是國主的寵姬,暗裡卻是為母國盜取軍情的奸細。
而她今天要演的這一幕就是身份暴露後,女子被國主發現奸細身份,活活杖斃的一幕。
含苞待放的梅花,既是指女子永遠都無法盛開的愛情,也是指女子早早離世,來不及綻放的一生。
“各就各位,action——!”
隨著導演的一聲令下,一名素衣女子在四名強武有力的侍衛押解到眾人面前,女子垂下的髮絲隨風飄散,若隱若現間可以看出女子蒼白的紅唇,卻始終看不到女子的絲毫眸光。
是怨!還是不怨?
是恨!還是不恨?
都無從得知…
拽著女人的侍衛驟然使力,女子被活生生的扔在長凳上,緊緊攥上長椅的十指骨節泛白,明明沒有一絲的悶哼呻吟,卻偏偏讓人們覺得她必然是隱忍著極大的疼痛的。
一個侍衛抬頭望天,彷彿此時正是烏雲密佈,正是電閃雷鳴,“趕緊的吧,搞不好要下雨。”
其中一個人附和道,“可不是嘛,這麼一個鬼天氣來處死一個奸細,真TMD晦氣,趕緊的趕緊的。”話音未落,侍衛便搶先掄起手裡的木棍,每一下都是用盡全力。
趴在長椅上的女子不痛哭,不喊痛,只是時不時的身體會因為巨痛而痙攣顫抖。突然間,她緊緊攥住長凳的手緩緩鬆開,像是再用最後一口氣來掙扎一般,一根手指,兩根手指…
就在侍衛再一次的掄圓長棍重重砸落的時候,女人還未抬起的手指驟然滑落,卻依舊指著枯敗的杏花樹的方向不肯收回。
只記得,那年杏花樹下,我為你傾城一舞,你笑言,他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