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令其他人覺出一種難以置喙的強硬與威懾。
見其他人始終緊跟在她身後,顧紫也不再說些什麼。保護她的安全是這些人的職責所在,換句話說,如果她真的在這裡出了事,這些人恐怕也很難安好。
“沒想到你真的來了…”那人迎著光步步走近,說話時聲音粗啞,如砂礫磨石。
直到雙方之間相隔不足十米的距離,顧紫才終於看清來人的面容。
“吳昊…不,你不是吳昊,你到底是誰?”
剎那間血色彌散,遮蓋住整個天地…
“不要——!”顧曉青猛地從床上驚醒,她看向窗外時已然是漆黑一片。
怔楞片刻她連忙起身,卻不想竟然踩空了,摔在地上時,房門正好被聞聲趕來的嚴明推開。“啊!”
嚴明身上尚且圍著圍裙,他本以為顧曉青只是做了個噩夢而已,卻不想推開門時竟然看到顧曉青仰摔在地上,當下心裡就疼了個翻。
“怎麼這麼不小心啊!”嚴明將顧曉青攔腰抱起安放在床上,心裡只以為是昨天要她要的狠了,難免越發心疼愧疚,“還疼嗎?”
“你先別管我,趕緊到江城找紫姐!不對,趕緊把手機給我!”
見顧曉青急的快哭出來的樣子,嚴明越發摸不清頭腦,心裡也越發著急,“到底怎麼了?你先別急,慢慢說,你要說清楚我才知道該怎麼辦,對不對?”
“我爸…歐陽暝!”顧曉青看著嚴明,眼尾處竟毫無預兆的淌下兩行淚,滾燙的熱度漸變寒涼。
“他雙腿疊加的時候左腳尖總是習慣性的向下,捻滅菸蒂的時候總是用腳尖去捻,還有那個眼神,不會錯的,不會錯的!”
嚴明將顧曉青揪住他衣袖的指尖握在掌心中安撫的扭捏,“是誰?那個人是誰?”
顧曉青抬眸看著嚴明,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似掙扎又似不忍,但最終她還是輕輕念出了那個人的名字,“吳昊…”
嚴明打顧紫手機的時候顯示關機,隨後打給凌武才知道張鳶鳶失蹤以及顧紫入礦的事情。
“擎少…”
歐陽擎接到嚴明電話的時候正行駛在前往山村的半山腰處,猛然加速時車鳴如嘶吼的野獸在山林間激起陣陣回聲,惹人冷寒顫粟。
“歐陽夫人當真是貴人多忘事,才短短數月不見竟然就忘記我了嗎?”
這樣熟悉到令人惡寒的語氣…雖然是兩張截然不同的臉,顧紫也基本能夠肯定,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失蹤許久的歐陽暝。
“你想要怎麼樣?”顧紫說話時神色淡然,好似這不過是熟人間的問候寒暄。
然而歐陽暝不過才微微傾身,守在顧紫身側的其他三人便極快速的拔出了槍,黑漆漆的槍口正對著歐陽暝的額頭,脖頸以及心臟,本就狹隘的礦洞中彌散著令人窒息的壓抑。
“呵…”歐陽暝驟然輕笑,當他姿態慵懶的抬手拽上衣領,一枚子彈已然擦著他的耳際呼嘯而過。
“住手!”卻不想許久未言的顧紫竟然會出聲呵斥,她側眸瞪著身側的男人,眸底似隱忍著滔天怒意,破框而出的那一刻定能毀天滅地。
“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開槍!”
歐陽暝看著顧紫,唇角翹著微弱的弧度,明明是在笑著,卻讓顧紫想起林間吐著信子的毒舌。
他猛的用力扯破衣襟的那一刻,撕拉的聲響如雷一般撕破緊繃的神經。
剛剛開槍的男人看著歐陽暝身前縱橫綁著的炸藥盒,只覺得背脊處一片寒涼,心臟彷彿都在剎那間停頓間歇。
如果剛剛的子彈稍稍偏了一點,他們恐怕早已經命喪於此了。
“如果連這點準備都沒有的話,我又怎麼敢出現在這裡呢?”
歐陽暝說話時好似在感嘆世事無常,只要想起前段時間如鼠蟻般東躲西藏的日子,他就恨不得將眼前這個女人挫骨揚灰!
只要這個女人死了,歐陽擎一定會生不如死的吧?
殺死一個,折磨著另外一個,卻讓對方連報仇的機會都沒有。歐陽暝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與其他人同歸於盡,可眼下他只想要顧紫死,哪怕是賠上他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更何況,這人世間已經沒有什麼事情是值得他留戀的了。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利益交換,當名利散盡,他的身邊竟連一個人都沒有留下。
“你只不過是想要我死而已,這件事與那個孩子沒有關係,你把她放了。”
聞言歐陽暝露出不屑的神色,於他而言,死都要死了,又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