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嘖了一聲,臉色通紅。
他緩了好久,方才抬起了頭,重新看向了自己的手。
——黎鴻的笑意卻像是刻在了他的腦海裡,即使是閉上眼,也揮之不去。
蕾歐娜·伍德,從他第一次見到這個人起,就總忍不住去注意。起先他認為是“加德納大主教的叮囑”所致,但問清情況後,他仍然改不了這毛病。
是因為蕾歐娜特別的眼睛顏色嗎?
不,利昂知道不是。
那又是因為她年輕美麗的外表嗎?
當然也不是。
那是為了什麼?他自己似乎也答不上來。
……更何況現在這問題似乎還有變本加厲的傾向。
蕾歐娜·伍德是個女巫,不知道什麼時候便會暴露出她邪惡的本性。
所以當利昂·格里菲茲睜開眼,發現自己竟然還活著,原本應該逃竄的女巫竟然也沒有離開,甚至還救了他——按道理來說,利昂是該覺得驚訝的,但他卻發現自己一點也不意外。或許在更早之前,他就開始有些相信範倫丁的話——黎鴻的案子是誤判。
“不過……騎士長如此美麗,我也不介意同樣違背一次神明的指意。”
女巫的有些散漫的聲音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利昂深深吸了口氣,緊緊攥住了自己的右手。他面容堅毅,神色淡然。
好半晌,方才能聽見他笑了一聲。
“……果然還是女巫吧。”
否則……怎麼會如此容易便蠱惑了人心?
若是讓黎鴻知道,自己心血來潮的一撩反而讓對方認定自己是女巫,大概會覺得自己背上寫滿了冤枉二字。
由於利昂已經醒了,他們晚上便難得一起吃了飯。
黎鴻本想再問問有關如何聯絡範倫丁的事,但她見利昂臉色算不上,便果斷跟隨直覺閉了嘴。
飯菜是由藥師準備的,村落裡的女藥師為利昂熬了蔬菜湯,此時他有許多需要忌口的事物。黎鴻只能陪著病患吃麵包就濃湯,聽著女藥師輕聲細語地詢問他身體狀況。
女藥師道:“利昂先生,我下午見你臉色有些發紅,是傷口癒合不善,使您發燒了嗎?”
黎鴻聽見利昂停了一瞬,而後淡漠極致的肯定回答:“沒有,你看錯了。”
女藥師見他口氣如此篤定,只能道:“大概是我看錯了,可能只是夕陽的顏色。”
利昂“嗯”了一聲,黎鴻看了看他,突然便擱下了勺子,直接伸出手撩了他金色的頭髮,將自己的額頭靠了上去。
她金色的眼睛距離利昂極近,近到幾乎可以數清對方金色的睫毛。
黎鴻額頭相觸了一會兒,鬆開了利昂,向女藥師肯定道:“沒事,不燒!”
女藥師聞言鬆了口氣,笑容還未露出,便聽見了清脆的咔噠一聲。
兩人齊齊轉頭,便看見利昂原本拿在手裡的木勺被他生生捏成了兩節。
黎鴻:“……”
利昂面無表情地盯著她。
黎鴻只能對藥師道:“……算我賬上。”
女藥師看了看黎鴻,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利昂,頓時覺得這兩兄妹之間的氣氛有些奇怪,連忙道:“不用了不用了,一隻勺子而已,蕾歐娜你往日付給我的那些獵物,早就足夠了。”
話必,女藥師又看了看這兩人,還是把想問的話嚥了回去。
——這兩人真的是兄妹嗎?
——怎麼看,說是私奔的情侶,都比兄妹要靠譜啊?
當天晚上,黎鴻抱著被子去和女藥師睡了,利昂依然睡在他昏迷時躺著的那張床上。
以往黎鴻都是直接離開,但她想著利昂畢竟醒了,於是抱著被子又蹬蹬蹬地跑了回來,對著已經闔上眼的騎士長說了句晚安,方才心滿意足的走了。
利昂眼睫微動,看著黎鴻的輕快的背影,好半晌,才微微牽動了唇齒,道了句:“晚安。”
又過了一日,因為利昂醒了,黎鴻原先幾次捕獵也差不多攢夠了費用,便在村落裡,跟著獵人認認真真學起了正兒八經的捕獵技術。
諸如弓箭和劍術。
黎鴻先學了弓箭,她握著一把粗糙簡易的小木弓,在獵人指導下搭弓挽弦,嘗試瞄準二十米外的稻草靶子。
獵人教得很仔細,可以說是一點也沒有藏私。他像是位兄長一樣,嚴厲的糾正著黎鴻錯誤的握弓姿勢,教她最省力的站法,而後示意她先射一箭試試。
利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