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取過瓶子遞給了盧加,盧加清嗅後面色難看:“是毒藥。”
黎鴻吩咐道:“去查,這個侍女是怎麼回事。”
瑪朵娜仍舊站在那裡,黎鴻安慰道:“抱歉,讓你遇上這種事。”
瑪朵娜連忙搖頭:“不,還請您不要覺得我自作主張,過於僭越。”她紅了臉,輕聲道:“我沒有別的想法,只想為您做點什麼,至少讓您有個可以安心休息的地方。”
黎鴻習慣了瑪朵娜公主溫柔,倒一時沒覺得這句話如何。
倒是盧加聽見了這句話,神色複雜:搜查宮女,整治王的後宮,這可是王后才擁有的權利。這位公主,野心很大啊……還是就是因為這樣,瑞嘉王才同意了這位公主前往烏爾克?
盧加在這裡想的很深,宮廷裡倒是很快查出了這位宮女的來歷。
“是前任王妃的侍女,前任王妃是罪人阿多姆尼斯的妹妹。”
黎鴻:“……”報仇啊。
她幽幽看向了盧加,說好的清乾淨了後宮呢?
盧加自認領罪:“是我的疏忽。”
黎鴻嘆氣:“不,你是宰相,本來這些就不該讓你操心。”
黎鴻想了想,覺得自己確實需要一個人替自己管理後宮,烏爾克王庭太大了,她奪權的手段過於酷烈,誰也不能確定這裡還有沒有像之前宮女一樣的人。
她略一思考後,便對瑪朵娜說:“公主,若您並不介意,這裡今後可能需要你的幫助。”
瑪朵娜聞言臉頰都紅了,她用力點頭:“我很樂意!”
把工作分擔出去的黎鴻很高興,盧加臉上也微微露出了笑意。只是他的笑意未能達到眼底。
盧加掃了眼滿心敬慕的公主,手指輕輕捏住,他含著笑,看向了瑪朵娜的眼中充滿了探究:……這位瑞嘉的公主,恐怕並像她所表現出的那樣單純。
黎鴻說要在六十五天內打下叛變於米思達爾的原烏爾克屬國歐里庇什,並非一時興起,而是深思熟慮。
她與盧加詳細確定了雙方軍隊的數量、領軍者,糧草的補給路線以及隨行人員,在幾乎有百分是八十的把握下,方才下了這道命令。
站在烏爾克的城牆上,盧加看著軍隊肅穆,對親征的黎鴻道:“若是那百分之二十發生,米思達爾派兵保護了歐里庇什,我們的這點軍隊可不夠您用的。”
黎鴻道:“桑達爾騰不出手的,好不容易確定了這件事,不抓緊點時間怎麼行。”
盧加道:“可是——”
黎鴻轉身拍了拍盧加的肩膀:“總得有點冒險精神,如果萬事都得一切具備才能出擊,你便已經失了先機。”
“放心吧,我們能贏。”黎鴻駕著馬車,率領烏爾克的軍隊向前方進發,“我從不讓你失望。”
烏爾克已經輸了很久。
與歐里庇什的一戰象徵意義遠大於它的實際意義。所以黎鴻才會親自去打這一仗。
有天審在,她可能比對方都清楚敵軍的部署和計劃,這一仗贏得輕鬆,更贏的漂亮。
烏爾克太需要勝利了,這一戰的勝利彷彿讓烏爾克找回了昔年“百戰之國”的氣勢。
烏爾克不需要叛變的王。
當黎鴻的劍割下了歐里庇什王的腦袋,驅趕了原王室成員,立了親近烏爾克的新王。那些叛變了的國家,方才重新意識到背叛的可怕。
這些曾經被至尊王鐵騎踏碎過的王冠持有者們,終於感受到了,背信棄義者應感受到的惶恐。
六十五天後,戰報傳回烏爾克,與戰報一同回來的。還有歐里庇什王的王冠。
暴風節開始,烏爾克的人民慶祝著節日,也慶祝著烏爾克久違的勝利。
他們與暴風神廟外堆積了厚厚的祭品,祈求神明眷顧他們的女王,保佑女王得以健康長生。
恩利爾倚在長榻上,眯著眼,漫不經心地掃視著烏爾克的盛況。愛神特意從神庭趕下為他祝福,見到他這幅模樣,忍不住調笑道:“你選的王為你送上了勝利,你看起來卻還是不高興?”
恩利爾瞥見了愛神,依然是愛答不理的模樣。
若果不是已經習慣對方的態度,以愛神的脾氣,恐怕當場轉身就走。她生生忍下了脾性,對恩利爾道:“是你叫我來的,祝福我也送到了,沒事我就回去了。”
眼見愛神真打算走了,恩利爾才終於支起了身子,叫住了愛神。
恩利爾道:“有件事我想問你。”
愛神反諷道:“這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