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愁,而是思索。他在想心事。
又佩服又敬愛他的慧娘再次喊他到車前,低低地道:“不管怎樣,十三總是和你不分開。”換得夫君一個笑容,認真看去,他笑得暢快,真的是不擔心。
慧娘也就放下心。
不管是自小的教育,蕭護是她的依靠,還是一直以來和蕭護相處的點點滴滴,他一直是依靠。這種依靠不是明顯可見,卻像那細雨輕風潤入心中,落紅雖然成陣,卻更化春泥反護花。
馬上的那個人脊背堅挺眼神犀利神思敏銳,握住馬韁的手穩定又溫和,看他一眼,都覺得心中溫暖許多。
慧娘在車裡揉帕子疊帕子捏帕子,一會兒想到受刑計程車兵,一會兒想到英俊的夫君。無意中郡主冒出來,慧娘在心底道,呀,看你嫁給誰?
沒多大功夫,他們回到家。而同時,兩個人一前一後分別進了鄒國舅和張守戶的大門。鄒國舅陰沉著臉,想說什麼又忍住!讓人出去,起身來他有了憂愁,蕭護不依不饒,又膽大到上門威脅鄒敬塘。
要是以前可以懲治他,可夾著一個殺烏里合的人,還沒有領賞賜。皇上早就說見,一定很想見,全是壽昌鬧騰,才攔下來。
看他這樣子,分明是逼急了。鄒大帥真心不想把蕭護和張守戶任何一個人逼急,雖然他痛快在野狼谷張守戶不得力。蕭護和張守戶打官司,鄒大帥致信太子:“可以伺機收伏。”不想這兩個人分明紅了眼,帶著不扳倒對方不罷休。
怎麼辦?
三軍中有兩軍拼個你死我活,鄒大帥看這不是好光頭!
他為太子計,要保全軍力才行。
而蕭護和張守戶,一個要清君側,一個要造反,肆無忌憚。
正愁眉不展,窗下有人回話:“袁將軍帶著一個女人來見。”鄒國舅聽到是他,眉頭更緊幾分。他同情袁樸同,不過看到他就更想袁相野。正心煩意亂不想見人,袁樸同偏偏跑來。國舅悶悶道:“見。”
什麼女人?鄒國舅知道自己不甚貪女色,一半是在軍中剋制習慣,一半是憎恨姐夫江寧郡王左一個右一個。
國舅自己嘗試一下,不貪色不能過嗎?不是一樣能過。
門簾子打起,袁樸同今天來得不一般,牙齒咬得格格響,卻又滿面春風。鄒國舅才疑惑,見他身後轉出一個女子,是民女打扮,跪伏在地請安的話都說不全,只會說:“給大老爺請安。”
“國舅爺,蕭護窩藏欽犯!”袁樸同跪倒,仰面眼中有了淚光:“這是蕭護以前定親妻子封家的表親,她親眼認出現在的蕭少夫人就是以前的封慧娘!”
當頭一盆雪水潑在鄒國舅腦門上。
他被冰得直眉愣眼,呆坐於座。再一激靈起來,怒火中燒,獰笑道:“證據何在!”就是火山爆發全砸鄒國舅腦門上,也不過就這麼大的火氣!
鄒國舅憤怒了!
蕭護不喜歡郡主,娶別人他可以放過去!反正也沒有刁難住!可他娶的是封慧娘,那代表什麼?收留叛國欽犯?
雖然封家沒叛國,可罪名是欽犯。蕭護公然迎娶!他……好大膽子!
袁樸同接下來回的,國舅爺火得一個字沒聽到。等到袁樸同說完了,鄒國舅才清醒一半,沉氣吐聲:“你再給老夫說一遍,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袁樸同知道國舅上心了,他推那女子:“你說。”
“是,小女子季氏,和封慧娘是表姐妹,我父親是她的表舅親,以前時常得見。昨天我在夜市上和她撞個頂面,一定是她,我不會認錯!”季氏還是害怕,有些哆嗦。
鄒國舅完全清醒:“你幾時認識袁將軍?”
“我不認識這位袁將軍,只認識袁相野將軍。前年袁將軍找到我,讓我……因此我找到袁家,”
季氏聲音小下去,鄒國舅也能明白。他派袁相野回來幫助貴妃滅封家,袁相野肯定是買透過季氏。國舅一下子淚水盈眶,不能再自持:“相野,你死得冤枉,你自己要來報仇是不是?”
袁樸同號啕大哭,撲到鄒國舅腳下:“大帥,要給我兄弟報仇啊!”季氏傻瞪雙眼,不知道他們哭什麼。袁相野死在關外,季氏不知道。回來發葬,袁家去蕭家鬧事,季氏恍惚聽過,也不知道究竟。
鄒國舅雙手顫抖著,撫摸袁相同的肩頭,狠狠掉了幾滴子淚水,推開袁樸同,面上現猙獰:“先帶她下去,老夫要進宮去!”
國舅爺說走就走,先去見的太子。太子殿下不是當事人,一對袁相野沒有感情,二作為旁觀者的心態,沉吟一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