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郡王:“不許你再動一手指頭,你敢動,就犯國法。”
這件事以鄒國舅又擠兌住江寧郡王痛揍一頓才罷休。
可失子傷痛的江寧郡王妃,在找出兇手又不能懲治,攔的人是自己丈夫。而那兇手死了,自己反成了殘害孩子的人,這一頓打,郡王妃牢記心中。
江寧郡王只動過這一次手,是被鄒國舅打得面上無光,身上有傷才這樣。也是他古代男人,不體諒妻子的痛苦,只考慮自己。
郡王妃死死抱緊女兒,驚恐地盯住還大罵的蕭護,他說得多明白:“以前捱得少,你才這麼放肆!”
慧娘羞愧難當,哭得哽咽難言,才回一句:“不是我起的頭,”蕭護抬腿就踢,馮媽媽上前抱住:“哥兒啊,這不是在家裡。”蕭護又罵蕭北:“取的鞭子呢?”蕭北跪下來:“做客呢,少帥息怒,回家去理論。”
張夫人聽著句句是罵自己。
石明歪著頭看,南宮復歪著頭看,梁源吉歪著頭看。蘇雲鶴縮著頭,孟軒生狠瞪他一眼,都是你挑的話頭。從容上來:“少帥息怒,少夫人但有不是,回家去再說不遲。”石明最先清神,和眾人把蕭護拉走。
見蕭少夫人實在難堪,永寧侯著實同情,親自來勸了兩句:“怪我們,讓他喝多了酒,等他酒醒了,還是疼你的。”慧娘這個時候才想起來蕭護說過的一句話:“不管怎麼責備,還是疼你的。”
十三快哭不出來,為著嚇郡主,至於欺負十三。她輕泣道:“請侯爺不必再勸,夫君是越勸越……”永寧侯忙答應:“我們不提這事,”又對嫂嫂道:“讓人打水淨面,陪著些。”請客請出來當丈夫的打妻子,永寧侯也覺得傷神。
又看一眼壽昌,瞪大眼還沒有回魂。石明心想,早知道蕭護愛動手,應該讓你嫁給他!蕭少夫人秀美能幹還捱打,你嫁過去,還不早就折磨死了。
折磨死了,石明才舒服,認為這是壽昌的正當下場。
大成長公主也看到壽昌樣子,實在可笑。見女眷們拉扯蕭少夫人回廳上坐,當然是勸她。壽昌郡主受到驚嚇,隨母親也過來。
鄒夫人才勸兩句:“年青有性子,上年紀就好。”大成長公主悠然道:“這話不對,少帥是掌握全軍的人,不是隨意使性子的人,既然要打,總是在家裡就教訓慣的?”鄒夫人愕然,心想你這是勸人?
見長公主使個眼色,鄒夫人一眼就看到壽昌郡主蒼白麵容,她差點兒笑出來,見女兒們來勸:“你不要哭,這人不好,你有功夫怎不還手?”
鄒夫人板起臉:“胡說!夫主為大,這話也不知道!不管你是什麼身份,就是高過他,嫁給他也要聽從。”再問長公主:“殿下您當家,也沒有少生氣吧?”
“唉,”大成長公主嘆氣:“有一年打起來,我還了他一個巴掌,他告到母后那裡,我又吃虧。這嫁給人當妻子的苦,要是個好人還好過,要像蕭少帥那樣,唉,你們看看出嫁的三公主就知道了。”
大家黯然,三公主真正命苦,她母妃去世,嫁給國子學中一個官員,那官員好吃酒好打人。皇帝眼中只有壽昌,才不管她。
慧娘聽這些人說話大轉彎兒,剛才還個個和自己好,現在見到少帥不待見,全轉了風向?聽身邊最親熱的鄒三姑娘也上來了:“母親,可總得幫著說說吧。我看蕭少帥這個人,分明不是好人!蕭少夫人呀,你嫁給他,真是唉,沒運道!看他兇的,不管是誰都要打的!”
鄒二姑娘明白的也很快,搶著接話:“跟家裡掃地的那粗漢一樣,娶一個是打,母親還說夫妻不和,後來死了老婆,再娶一個也是打,就這樣的人。”
鄒夫人罵:“有你們說話的地方!”鄒大姑娘話就嚥下去,沒說出來,她急得不行。又找個空子,才說出來:“蕭少夫人你沒打聽清楚,那時候不嫁他,讓他娶別人,打別人去!”
慧娘很快跟上節奏,扶一扶頭上長公主給的流蘇,摸一摸手上鄒夫人給的金釧,愁眉苦臉:“當初成親,是夫君逼迫而成。”
女眷們吸氣,沒想到挖出來這樣一個大新聞。
“打你沒有?”鄒三姑娘最急著問這個,怎麼不是打壽昌?想想父親說得對,以後嫁人,自有她丈夫管教。
鄒國舅不是這個意思,被女兒在此時曲解。
所有人盯著蕭少夫人,見她點了一點頭。
“哎喲,這個人!”都這麼說。
蕭護被人拉走,勁頭更足。回到再罵小廝:“要是我酒喝了想不起來,回家去提我一聲兒,你也忘了,也給你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