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出來了,我打心裡疼你。”慧娘拿腦袋頂他胸膛:“你分明欺負人!”
又鬧了一會兒,兩個人都心滿意足,蕭護才緩緩說出來:“將軍們在獄中的在獄中,在家裡的在家裡。我命姚興獻、王源、魯永安不要來見,魯永安倒有趣,讓家人送點心過來,說他不過來就是。”
“是了,那果子,”慧娘道:“難怪張伯說不認識的人送來,我說那先放著。”蕭護親親她:“睡前張伯請我去看,有魯將軍的小印。”
慧娘睡意全無,睜大眼睛:“我該怎麼做?”
“這一回,可不是我戰敗那一回,由著人冤枉。我們沒回來的時候,我先命人到京中來打探,兵部裡上下疏通,讓他們不要用刑。張守戶兵部裡也有人,不用刑他必然不肯。有兩個人,侍郎盛純臣,郎中齊豫,他們和張守戶走得近。先時我發愁,這兩個人送什麼也不行,討人情也討不來,怕將軍們會吃虧。是馬明武出了個主意,”蕭護很有嘉許的樣子:“他說盛大人齊大人不會自己離座去打人,”
慧娘屏氣凝神聽著,眸子因關切一眨不眨。
“王源先回來,我讓他兵部裡動刑的人,有一個人叫何德,都說他手狠,不給錢就往死裡打,不管你是什麼大人,會不會再起復。這個人,卻管著所有動刑的人,又是多年老公吏,油滑油滑的。別的人,全塞的錢,何德,只給錢不行。”蕭護對慧娘笑:“親親,猜出來沒有,讓你作什麼?”
慧娘慢慢吐氣:“我只想知道,我哥哥們受刑沒有?”蕭護道:“明天晚上你自己去問他,你帶上刀,別帶你的刀,那是名刀。帶上錢,去嚇他!”忽然又樂了:“嚇人是你最在行的,張家給我寫信,說久不見十三少,最近膽子壯。”
慧娘撲上他胸前輕咬一口:“你欺負我!”拿帕子擦咬出來的口水,羞羞答答又問:“夫君,你幾時交待張家照應我的?”
“我不是說過,你一進軍中,就知道你是女人,”蕭護樂不可支,這就討人情:“十三,你怎麼感謝好夫君,多疼你,你這沒良心的,就記得打你,以後全忘了。”慧娘被他揉搓得又情熱上來,半推半就的又依從一回。
睡意終於上來,慧娘想著軍中幾回溫存,幾回百依百順,手攀上蕭護手臂沉沉睡去。
蕭拔和呂氏,也才恩愛完。他閉上眼睛要睡,呂氏推他,低低道:“有些話兒,可以對我說了吧。”
“什麼?”蕭拔差點以為呂氏看出來走以前楊氏的挑唆。呂氏道:“咱們這一回出來,是有要緊的大事是不是?”
一個外人都不用,全是自己帶來的人。蕭拔在心裡說一聲聰明,不過再想這也太明顯,才來到就半夜裡幾乎魂飛,再猜不出來的那叫笨蛋。
但是不能說。蕭家的男人們要跟著蕭大帥的,總幹過幾件不能說的事,蕭大帥對於這種敲打,是時常會有。
“跟著少帥,就是大事。你在家裡侍候少夫人,就是大事。”蕭拔這樣回答。呂氏出神地想少夫人,她那刀比雪亮,還要人侍候她?
夫妻時常談話,呂氏對今天的談話不滿,再推蕭拔:“混過去了不是,快告訴我,別讓我在心裡悶著難受。萬一做錯了事,”蕭拔睜開眼,見妻子嬌美過於白天,壓上來就親:“你這麼想我,我就不睡了。萬一你做錯了事,你看看七弟怎麼對七弟妹的,我就怎麼對你。”呂氏才信,又正在丈夫懷中,輕笑道:“你捨得下手麼?”
他們隔壁,是七爺蕭執和妻子顏氏。這一對夫妻也沒有睡。蕭執是打妻子的人,他們成親早,蕭執十五歲,顏氏才十二歲才就成親。顏氏小,蕭執也小,頭一年夫妻恩愛不太有,打人倒經常有。
人是受環境影響的。
顏氏現在又大了幾歲,在家裡以為當丈夫的打人家家都有,也羞於告訴別人。這一次出來,頭一個三哥蕭拔對三嫂體貼入微,不是像少帥對少夫人那樣笑臉相迎,而是三哥夫妻說起話來,三嫂是極活潑的人。
但呂氏的活性中,帶著自傲,讓人不舒服。十五弟妹和十五爺,又是一對和美的人。再看少帥夫妻,時常笑語相對。
只有九爺蕭揚的妻子祝氏和自己,算是看丈夫臉色的人。
顏氏睡不著,想想別人,就翻一個身子,再想想自己跟著蕭執幾年,沒少捱打,又嘆氣。嘆氣聲大了,蕭執被她弄醒,想也不想,被窩裡抬腿就踹。他們兩個人分開睡,顏氏也不敢和他睡得太近,這個人習性不好。
腿上中了一腳,顏氏疼得臉上變色,淚水撲簌簌往下掉。蕭執又罵她:“日子不好嗎?嫁給我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