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怔似生氣:“這……竟是母親說的?”
其實蕭護心中明白,這話很是符合母親性子。問他事先猜沒猜到有這一回,少帥十有*猜到生氣,卻沒有想到母親在自己大捷後,還不給半分面子。
好在他有底氣,兒子帶回來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那一個。對龐媽媽道:“母親還有話嗎?”龐媽媽見少帥還不讓那外來的女人下轎,對他使眼色,您就別倔了。見少帥不為所動,不得不當眾說出來:“夫人說,少帥從小是個有主見的,必然不答應,只怕還有找大帥的意思。夫人說,”
蕭護真的無奈了:“母親還有什麼話?”龐媽媽重新回到臺階上高站著,高聲道:“請少帥對中門跪下。”蕭護跪下來,龐媽媽再次一字一句道:“夫人說,一刻鐘內不進,以後不必進了!”蕭護瞠目結舌!
他真的亂了。
讓十三娘由角門裡進?還當著這些人的面。蕭護寧願自己現在挨父母親的打,也不願意答應。可是母親的話,從來說一不二。她能說出來這句話,必然是回過父親。從大門飛奔見父親,以少帥的速度,一刻鐘也回得來。不過今天人多,如果不能迅速找到和父親單獨傳信的機會,那自己一刻鐘就回不來。
人人看得出來少帥面上的為難,難過,甚至他還有傷心。怎麼辦?蕭護跪在地上束手無策,看不到別人的憐憫,也看不到別人的嘲笑。
慧娘看到了!
不能說她不難過,不覺得臉上下不來,不過,這也說明自己婆婆是個有規矩的人,說明這蕭家裡,不是什麼人都隨便可以進。
角門裡時,就角門裡進吧。落難過的孤女,還怕什麼角門裡進。把夫君傷心難過為難看在眼中的十三娘,自己打起轎簾下來。
眾人眼前一亮,見一個高挑個頭兒的少女,她沒有做婦人打扮。甚至今天日頭好,初秋氣爽,她面上未絞的汗毛看得明白。
還不是婦人。
有好幾個人鬆了一口氣,隱約猜到只怕還沒有圓房。這樣也好,沒圓房就讓她圓不了吧,有的是人可以圓。
少帥以前就生得好,四年後的今天再來看,更是出挑的威風八面,只可惜辦錯這一件事。不過還好,還有補救機會。
龐媽媽多看了慧娘幾眼,見不是輕薄脂粉,心中慶幸,少帥沒有太糊塗,就看她想作什麼。蕭護想心事太認真,他沒有看到慧娘出來。少帥是家中獨子,從小兒雖然教導嚴格,也算嬌生慣養而生。
他隱隱動氣,在心中遷怒於別人。母親怎麼會不疼自己,定然是來的什麼人說的,再或者有不好的奴才。他還跪著,雖然小心翼翼,卻有了怒氣:“是母親親口說的?”龐媽媽再次陪笑:“是,夫人親口所說,老奴有幾個膽子,敢哄騙少帥。”
蕭護更犯了難,慧孃的事他信中並沒有寫清楚固然是原因,可也不敢在信中寫清楚,怕信件有失。郡主都能來監軍了,她要查自己信件也有可能。
只含糊說了是自己心愛的人,母親,唉,母親她出身名門,從不和家門有汙的人來往。
蕭護起來跺腳:“好,我去見父親,”手臂被人拉住,低頭看是慧娘。
慧娘給他跪下來,仰起頭深情的看著他:“夫君大人,母親已經算是開恩,容我進門就是因德。請夫君中門而進,我自會進去。”
蕭護真的傷了心,不顧旁邊都是人,握住妻子的手,心頭痠痛:“我怎麼能,答應!”他咬著牙說出來。
可憐的十三,辛苦逃難到自己身邊,為報仇不惜性命。而自己瞻前顧後,雖然蕭護都有原因,可他自己不能原諒自己。
每一次離開,對少帥都似一次酷刑,是丟了心般的疼。他要揍慧娘,這也是原因之一,總是離開自己。
總算成親,成親後一身輕鬆,什麼也不管,什麼也不顧,從此可以長相廝守。而母親,她惱怒也有原因不是嗎?
兩個人一個跪著,一個站著,久久地對視著。
龐媽媽為自己從小看大的少帥疼心,但是心疼他,提醒道:“少帥,一刻鐘就要到了。”蕭護憐惜地抱妻子入懷,堅定的:“不!我不能答應!”
這就擰上了。
大家面面相覷,當然也有人私下裡道:“至於嗎?為了一個外來的女人違背父母的話?”也有人淚眼汪汪:“原來以為表哥無情,不想他是個有情人。”
“蕭護,我們去勸勸伯母。”知己們過來道。他們走過來,都詫異了,蕭護噙著一汪淚水。他懷中半跪的人正慢聲細語勸他:“蒙夫君疼愛,不棄許婚姻。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