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賠笑:“是是,就這麼辦。”
見表弟出去,十三在房裡懊惱的不行。這人丟的,鬧一回全家都記得。她一個人羞愧,扁嘴兒,苦瓜臉,小嘟嘴兒,自己嘀咕著抱怨……
前面已上酒宴,蕭護讓人喊她:“十三怕吃酒不成?”
小螺兒過來:“夫人讓大帥先熱鬧著,她就來。”蕭護納悶兒:“讓她快著些兒,都在等她。”蘇雲鶴機靈地猜出來什麼,表嫂收到自己報的信兒,一定是好好打扮,細細地梳妝,一出來就把這小娘壓下去。
而春三娘一直聽說蕭夫人大名。沒辦法,蕭夫人名聲太響。大帥為她起兵,說到後來成了大帥為她造反。而各路郡王哪裡,又有南宮復當年取走的封氏舊畫像,算是證據確鑿。
大帥為此一直不快,可不能一下子盡取回十三舊像,壓在心裡又是一道子恨。
因這蕭夫人能讓大帥為她傾盡一切,身家爵位性命……春三娘瞪大眼睛,打算好好看看蕭夫人是個什麼樣的對手?
她嬌?大帥這麼捧著,自然是嬌的。
她美?美人兒也太多。從古到今,那些失寵的得寵的哪一個不是美人兒。美人兒能得寵,不一定是天下第一絕色。
她有手段?這個不用問也有答案。春三娘想沒有手段的人,怎麼能讓大帥這樣的英雄好漢一直喜愛她。
成親都這些年,難道就沒有厭倦過?
她有……
唉,算了吧,見一面就知道。
春三娘心不在蔫的,不住地往廳外面看。不知道出來會是個嬌滴滴人兒,還是個傾城傾國?看席中女眷,賀二姑娘就是一個美人兒,想來大帥能一直眷戀至今的人不會差到哪裡?
那她一出來,自己就再也不在大帥眼中?
春三娘抓住蕭夫人還沒有出來的機會,對蕭護嬌笑:“大帥,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回稟,大帥所到之處,無不紀律嚴明,只有這一個人,叫二牛,就在本城裡……”
見蕭護大帥直了眼睛。
於戰場上也臨危不亂的大帥眼神直的,直盯盯,直勾勾,對著廳外看去。
春三娘不由自主跟著回頭。
這一回頭,她愣住了!
見雪地裡走來一行人。
雪花飛舞,好似為她開道。老梅吐芳,好似為她靜焚餘香。無聲無息隨雪而落的梅花瓣兒,於漫天飛舞中,似侍女,又似儀仗。
飛雪梅花後,紅衣如胭脂,似大朵盛開的牡丹花,無人可以爭奇鬥豔。這個人,自然就是蕭夫人了。
蕭夫人沒出來以前,春三娘還在思量她什麼形容兒,什麼步姿兒,什麼衣飾。可等她出來,才發現剛才想的都不對。
見到蕭夫人本人,就知道她就是蕭夫人。賀二姑娘美貌卻柔弱,姚少夫人俏麗卻單薄,和蕭夫人這種行來不顯匆匆,急步中可見嬋娟態的人,永遠不會相同。
見蕭夫人很快就在廊下,對著廳上嫣然含笑,再自己一步一步上了臺階。她嬌慧過人,於秀色中有嫻雅,與嫻雅中有俏麗。
一時間,說不好她的氣質。
只覺得她似英武,又美貌,再就柔和親切無所不在,這到底是怎生的一個人兒,才生得這般和氣嬌柔玲瓏般眸子春花般紅唇天上瓊玉般的面龐?
沒有鬼的人,是家裡的人,都笑容滿面。除五舅老爺、蕭護沒有起身,別人全起身。周妃奶媽等人要起,直直看著妻子的大帥還能為她們分一分心,虛虛抬手,面上含笑:“長輩們坐著。”
大帥說過這句話後,就再直直對著妻子,不錯眼睛的似乎怕一眼看不住她,她會飛走般。
唯這目不轉睛的對著看,好似一把尖刀劃開春三孃的心。
她面色灰白,情難自己。才剛大帥還對自己有笑容,還問自己外面看到什麼不好,只管來說。此時蕭夫人還沒有到面前,先聲奪人,不管是雪梅還是人,都在大帥眼中失去顏色。
對著大帥一動不動,面上情痴上來,如陷夢中的盯著自家夫人看,春三娘忍不住想,難道好久沒見過?
這種沉入情戀中的神思,只有長久相思,沒有朝朝暮暮相見的情人才會出現。
大帥,是怎麼了?
蕭夫人不是天天就在他身邊。
他一得此城,就迫不及待立即接來,春三娘才跟得苦,別人坐車,她是走路,走傷了腳才到本城。
就又看蕭夫人,當然她是好衣服。上好的雪衣,出的風毛……春三娘眯起眼,心中嫉妒由春草又受春雨,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