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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表妹辦喜事這一天,一大早,老帥和蕭護坐著說話,說的還是蕭護稱帝的事。雖然有風水的話在前面,老帥和蕭護也從不敢大意,凡事商議著,一步一步地來。
先說臨安王:“這個人好大喜功,又自以為是。要說郡王們中,論血統論兵力,他是頭一份兒,如果沒有韓憲王,臨安王不會把別人放在眼裡。他和韓憲王結親事,不過是權宜之計,遲早要散。”
老帥撫須:“嗯,”眯起眼:“你不要考慮到曹文弟,什麼因有什麼果,他既然去投韓憲王,自然知道後果,就是不知道,也得承擔後果!”
蕭護默然:“是!兒子不多考慮他,只是想現在刻意拆散臨安和韓憲親事,反而讓他們更走到一起。”
簾子一動,謹哥兒進來,嘻嘻先對祖父行禮,把手中彈弓給父親看:“彈弓壞了,找父親修修。”
蕭護還沒回來幾天,胖糰子見到父親已經就會熟練地爬到他膝蓋上,對他仰著臉笑過,胖腦袋一栽,倒在父親懷裡。
蕭護摟著兒子,好像摟著珍寶,柔聲:“寶貝兒,先等會兒。”對著蕭護面上的柔情疼愛,老帥的心就一跳一跳的痛。
他就想到老夫人說的,沒抱過蕭護的話。從家教上來說,老帥一直要當嚴父,對兒子從不假以詞色才好。
當誇也不誇。
而看到兒子回來後,胖孫子就他走一步跟一步,老帥不是吃醋,是想到蕭護小時候,一定也和孫子一樣可愛,只是自己不在家。
回來一回,也沒有這樣對過他。
老帥在心中憐惜兒子,就不打斷他們父子對著而笑。
蕭護才把彈弓拿在手裡,就想到父親還在,忙安慰謹哥兒:“父親等會兒給你修,你坐這裡等著。”
胖糰子彈弓舞幾下:“祖父快和父親說話,父親要給我修彈弓,還要帶我去表姑姑家吃喜酒。”
胖糰子身上是一件紅色繡鯉魚小羅衣,襯得他胖臉蛋子雪一般的白。
小胖腿甩著。
蕭護一隻手撫在胖糰子額頭上,遮住胖糰子的眼睛。他不耐煩的搖幾搖,把眼睛重新露出來。當父親的沒發現,只是不住撫著他,對著老帥繼續地說別的郡王。
說了有近半個時辰,蕭護才起身來告辭,帶著謹哥兒出去。隔簾子可見,他走得步子輕快,卻放慢步子,謹哥兒小胖腿短,走得興沖沖跟上。
還手揮著彈弓指揮:“找母親,換好看衣服,去送小姑姑。”
當父親的一點兒也不嚴,笑容可掬,低頭關注兒子跟上自己沒有。
一大一小的背影,在老帥眸中重疊,讓他嗓子眼裡有些哽咽,有些話就說不出來。
蕭護每天來和自己商討稱帝的事,老帥明白,他是怕自己攆他走,每天找幾個事情來問自己,表示他很需要自己的見解。
大帥都這麼大了,自己京中能攝政,早就過了每個意見必需要父親的時候。
老帥知道的,蕭護想在家中多呆一段時候,想和謹哥兒多呆幾天,當然還有媳婦讓他掛念。
老帥一眼就洞穿蕭護心思,怎麼忍心攆他?
他不知道蕭護帶謹哥兒一出院子,就讓兒子坐自己肩頭,扛著他去見十三,父子都興高采烈。十三看到父子這樣的進來,就喜形於色,挺著肚子,款款的迎上來。
謹哥兒俯身給母親一個香吻,從父親肩頭下來,討好地把彈弓伸上來:“父親修修。”蕭護接過,先在十三耳邊低聲:“父親今天也沒有讓我走。”
慧娘面上更放出神采,眸子明顯亮了,給了蕭護一個嬌美的笑容。大帥坐下,低頭修彈弓,道:“給哥兒換衣服,我們去三姑母家。”
往外看天:“去晚了小表妹不會喜歡。”慧娘提醒道:“可不是,小表妹讓你這表哥送親呢。”大帥笑笑,見到兒子趴在膝蓋上,聚精會神看自己修彈弓,大帥又捨不得把穿衣服的機會讓給十三,而且十三還大肚子,改口道:“衣服我給他穿。”
六麼取來衣服,謹哥兒接過:“不要你了,六麼姐姐下去吧。”再湊到父親腿上,看他修彈弓。
彈弓是筋鬆了,蕭護緊了緊,自己試一試給兒子。
拿過他手上的衣服,謹哥兒先高興的:“哈哈!”伸出手臂讓父親解衣,解小腰帶,天氣熱,小肚皮鼓著,蕭護用手摸一下,謹哥兒就格格笑上一聲。
慧娘倚著桌子看父子兩個人,嘴角就不由自主彎起來。她撫著肚子,盼著兒子早出來,又怕兒子出來後,自己就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