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哲賊兮兮的勾了勾嘴角,欠欠的說道:“本來是娘子一轉眼不見了張雅姑娘,心憂不能完成大司馬的任務,便順著行跡找了過來。結果瞧見張雅姑娘和大司馬在城頭相談甚歡,我夫妻二人就沒過去打擾。”
說著,蕭哲轉了轉眼珠子,嘿嘿問道:“不知大司馬和張雅姑娘都聊了什麼?”
劉秀白淨的面容微微通紅,有些不自在的瞪了蕭哲一眼。避而不答,反而問向鄧禹說道:“仲華(鄧禹的字)神色如此凝重,不知是出了什麼事?”
鄧禹遂將謝躬、馬武帶著長安漢軍已過黃河的訊息說了出來。
劉秀聞言,霎時間有些喜憂參半。
喜者,如今正是自己力量薄弱的時候。有長安漢軍前來襄助,倒也解了他許多煩愁。憂者,長安一方向來視他如眼中釘,此番劉玄派兵前來,名為襄助,實際上卻是為了轄制甚至吞併他在河北的勢力。想自己苦苦經營數年,方才有了如今的成就。長安兵馬一道,恐怕又生制肘。
蕭哲見狀,唰的一聲張開摺扇,輕聲笑道:“正所謂船到橋頭自然直,大司馬如今兵多將廣,吏民歸附,早已紮根河北。如此苦心經營,又豈是區區謝躬等人能瓦解挑撥的?”
“說不準,我們還能一口吃下這些援兵,再增勢力呢!”
劉秀被點的眼睛一亮,看著蕭哲半日,露出一副心照不宣的笑容。
蕭哲自得的勾了勾嘴角,乘著秋風搖扇納涼的舉動看在郭聖通的眼中,越發騷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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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者為王
大軍在廣阿城休整的第二日,耿弇帶領的上谷、漁陽突騎如約而來。劉秀欣喜若狂,正要帶著全城將領紛紛出城,迎接耿弇的大軍,城中卻突然四下竄起了耿弇已經投靠王郎的傳言。傳言中說耿弇此番帶軍前來是為了援兵鉅鹿。若劉秀果真出城迎接,無異於開門揖盜,耿弇大軍更是連廝殺一番都省了。
謠言傳的繪聲繪色,漢軍將領心下起了狐疑,紛紛找到劉秀的頭上,懇請劉秀三思而行。
劉秀倒是很堅定的相信耿弇的為人,他認為耿弇既然在當初約定了在廣阿會兵,就絕不會再另投他人。更何況耿弇若是真的想要投降王郎,當初在邯鄲的時候就可以直接投誠,哪裡還會浪費這許多時日。
鄧禹搖著紙扇一臉沉吟的說道:“事關重大,還是謹慎一些的好。不若我和大司馬去城頭看看。”
劉秀點頭同意。於是眾人魚貫上了城頭。蕭哲趁旁人不注意的功夫,走到鄧禹跟前笑問:“怎麼樣,搖著扇子感覺不一樣吧?”
鄧禹微微勾了勾嘴角,開口調笑道:“不知怎麼,我只感覺這舉動讓我神思清明瞭許多。想來蕭將軍每每議事如有神助,也是此物之功。”
蕭哲嘿嘿一笑,手中摺扇輕輕敲了敲鄧禹的肩膀,自得笑道:“那是自然。”
鄧禹啞然失笑。卻不知道蕭哲說的確實是實話。畢竟羽扇綸巾談笑間,向來是謀士文人裝B的最好道具。恐怕手搖摺扇侃侃而談的時候,大家的思維最為敏捷,如若不然,為何從古至今的謀士都喜歡做出這副模樣來?
想來是這身行頭確實能加持智力。
鄧禹聞言,不由自主的搖了搖頭,對於蕭哲的歪理邪說不敢苟同。不過眾人已經到了城頭,政事為重,鄧禹倒也不便再行打趣。
廣阿城二十里外,耿弇所帶的上谷、漁陽大軍已經安營駐紮。“漢”字旌旗在秋風的鼓吹下發出獵獵聲響。刀兵劍戟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森然冰冷的金屬光芒。劉秀等人凝神打量,發現此軍人馬各個驍勇壯碩,想來戰場上都是能征善戰的好手。
觀看不過片刻的功夫,城外大營中急速飛奔過來一隊人馬。來人縱馬飛馳到廣阿城下,朗聲喊道:“敢問城上的將士是為誰守城?”
城上眾人面面相覷,劉秀示意傳令兵揚聲喊道:“我們是為漢室大司馬劉公守城。敢問城下何人?”
說話間,耿弇已經看到了劉秀的身影,立刻下馬,抱拳問道:“敢問城上可是大司馬劉公,耿弇在此有禮了。耿弇奉大司馬之命在漁陽、上谷兩地徵兵前來,如今幸不辱命。”
劉秀將半個身子探出城牆,朗聲笑道:“伯昭(耿弇的字)果然言而有信。可是城中有流言蜚語,說伯昭此番前來是奉了邯鄲王郎之命,要救援鉅鹿的。”
耿弇啞然喊道:“怎麼可能?王郎小兒,一介占卜之人假借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