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蕊珠瞭然的點了點頭;看蕭瑾苦惱的樣子,並沒有多問。
蕭瑾暗中鬆了口氣。
她等的就是趙蕊珠的疑問;瑞親王妃單獨把她叫過去,以趙蕊珠的心胸;不給出讓趙蕊珠合意的解釋;不定又生出多少是非來。乾脆直接了當的亮出她的煩惱,斷了趙蕊珠的浮想聯翩。
趙蕊珠並不愚鈍,如果瓔娘高嫁,給蕭瑾帶來的弊端她一清二楚。所以她看向蕭瑾的目光中帶了幾分憐憫。
感受到趙蕊珠的變化,蕭瑾覺得好笑。人們總是會對弱者產生同情和憐惜。如果今日沒有瓔孃的出現,瑞親王妃再來這麼一出,趙蕊珠不知道會有多恨她。
二人一路無話的回了國公府。
到了王氏面前,二人都是歡歡喜喜的講了今日的見聞,默契的同時略去了瓔娘一節。
直到從嘉壽院出來,蕭瑾忽然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似乎今日王氏看她的目光有些不同?
她更是心亂如麻,難不成是王氏知道了什麼?她惴惴的一路往澤蘭院走,在夾道上碰到了木蓮和翠竹。
“三奶奶!”木蓮和翠竹喜氣洋洋的給她行禮,一臉雀躍道“您可回來了!”
蕭瑾有些疑惑,聽她們的話好像是出了什麼事,可看她們的表情,實在是不像有什麼壞事啊……“發生什麼事了?”
“您回去看看就知道了!”翠竹故意賣了個關子,樂呵呵的拉走了木蓮。“奴婢告退!”
不光是蕭瑾,就是跟著她的白微和浣月也是一頭霧水。
三人加快了步伐,匆匆往澤蘭院走去。一進院門,蕭瑾就驀然睜大了眼睛,幾乎懷疑她走錯了。
一個不小的甜白瓷魚缸赫然擺在了院子的中庭,幾朵睡蓮隱約院子的東邊架上了一大片紫藤蘿,底下放著一張石桌,五個石凳。一串串的紫花在微風中擺動,蕭瑾只覺得如夢如幻。
是不是在夢中?還是她出現了幻覺?
白微和紫蘇也是愣愣的看著院子中的一切。白微從不知道,一向冷清的澤蘭院,也可以這樣的生機盎然。而浣月則是詫異,這樣的擺設……簡直就是放大了的錦榮院!
蕭瑾杵在門口,沒有挪動腳步。
紫蘇和冬霜聽見聲音,一臉喜色的迎了出來。“三奶奶!”
“這、這是怎麼回事?”蕭瑾有些磕絆的問道“澤蘭院怎麼會成了這個樣子?”
紫蘇臉上則是閃閃發亮的喜悅,她歡快的道“是三爺讓人佈置的!您一走,三爺就回來了!先架上了這藤蘿、又放上了石凳、石桌,然後又放上了魚缸!您來看看,裡面的錦鯉,又大又漂亮呢!”
蕭瑾像是踩在了棉花上,雙腿軟綿綿的無處著力,她恍惚的走到了魚缸面前。
只看了一眼,眼淚便撲簌簌的往下落。
她記得很清楚,錦榮院有一對錦鯉的大尾巴上各有一塊紅色,它們游到一起時,恰好斑點的形狀湊在一起是一個心形,所以她最喜歡這兩條錦鯉。
而現在,這兩條錦鯉出現在了澤蘭院的魚缸中!
紫蘇等人慌了神,她們有些不知所措。本以為三奶奶看見會很開心的啊。
還是蕭瑾先收了淚,她接過紫蘇遞上的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沒事!”
“剛剛起了風,定然是沙子迷了您的眼睛!”浣月俏皮的笑道“您還是先回去洗把臉、換身衣服、再來看好了!”
白微幾個聽了都笑出了聲音。
蕭瑾被她們幾個簇擁著進去,洗了臉,重新綰了頭髮,換了家常的衣裳後,又重新回到了院子中。
看著這一架紫花滿滿當當擠在一起的紫藤蘿,蕭瑾怔怔的出神。她沒想到,那日她說的話,楚天舒竟然都聽了進去!而且照著她說的話,把澤蘭院佈置成了她所描述過的模樣!
她封閉的心像是被開啟了個大窟窿,灌入的不是寒風,而是汩汩的熱流湧入,那樣的熨帖溫暖。
原來楚天舒……是在乎她的嗎?
“這花盆是怎麼回事?”蕭瑾雖然雙眼朦朧,但還是發現了異常。紫藤蘿不是紮根土地上,而是在一個個碩大的花盆裡種著。
“奴婢也覺得奇怪,問了花房的人。”冬霜在一旁道“花房的人說,這些藤蘿是三爺從外面買來的,怕是貿然栽上後水土不服,便只先在花盆中養著,等著這一季花期盡了,再移過來。”
蕭瑾點了點頭。
她心中暖暖的,怪不得這幾日楚天舒一直早出晚歸,她還以為是這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