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備的聲音中又透出一絲疼惜“怎麼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雖然被楚天舒責備了一句,蕭瑾卻是覺得歡喜,這就代表著楚天舒暫時不再計較了!
她乖順的點頭,揚起的臉上帶著小心翼翼的笑容。“三爺,妾身知錯了,您就原諒妾身好不好?”一面說,蕭瑾還一面用力咳嗽了兩聲。
果然楚天舒眼神立刻柔和下來,對上蕭瑾溼漉漉的一雙滿是期待的大眼睛,他怎麼還能硬下心腸繼續審問她?他在心中長嘆一聲,磨出薄繭的手指,動作輕柔愛憐的撫過她的臉頰。
“以後不許再有事瞞著我。”楚天舒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蕭瑾有些訕訕的,她承認自己手段有些卑鄙,用楚天舒的心軟和對她的關心揭過了此事。雖然和楚天舒的相處中多是她曲意奉承討好,可是細想來,楚天舒同樣給了她最大限度的縱容。
楚天舒把浣月白微等人叫了進來,吩咐她們去請大夫。
蕭瑾立刻警覺,請大夫的話就意味著她要喝藥!她也不怕浣月她們笑話,拉著楚天舒的衣袖撒嬌道“三爺,妾身沒事,多喝點水,睡一覺就好了!”
而楚天舒絲毫不為所動,“押著”蕭瑾看了大夫,“審查透過”了蕭瑾的藥方,等到浣月和白微各端著一個黑漆小托盤進來時,他和顏悅色的親自把盛著黑漆漆湯藥的甜白瓷碗送到了蕭瑾面前。
蕭瑾垂死掙扎。
“三爺,妾身以後再也不敢了!”看著楚天舒似笑非笑的眼,蕭瑾這會兒才恍然大悟,楚天舒這是在趁機收拾她呢,明知道她最討厭喝藥,她頂多算是略感風寒,本不用喝這麼多藥。她悔恨不已,還裝咳嗽……簡直就是自己挖坑然後往裡面跳啊!
果然楚三爺不好惹,她還自作聰明,簡直就是找死!
“三爺,妾身不敢了。”蕭瑾可憐巴巴的認錯。
楚天舒劍眉一挑,他嘴角微斜,似乎對蕭瑾的回答並不滿意。
“妾身以後保證聽話,您說往東妾身不會往西!”不做死就不會死,蕭瑾一臉痛改前非的誠懇表情,她已經被自己感動了。“妾身不會再自作主張!”
“是嗎?”楚天舒老神在在的指著兩碗黑漆漆的藥,上面嫋娜著縷縷白煙。他輕飄飄的一句話讓蕭瑾幾乎是兩眼一黑。“把藥乖乖喝了,我就信你。”
蕭瑾幾乎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她表忠心,似乎表錯了時候……
“三爺,咱能不能打個商量?”別的事也就罷了,唯有在喝藥這件小事上,蕭瑾總想著討價還價。“我喝一碗好不好?”
楚天舒卻是一反常態,他搖了搖頭,不似往日沉穩的語氣,輕飄飄的似乎沒有重量,卻像是一把柔軟的毛刷,一下下掃過,更是抓心撓肝的難受。“所以你的話我也只能信一半?”
蕭瑾立刻垮下了臉。
如果不是眼前的人帶著面具,蕭瑾幾乎以為他是楚二爺!果然是兄弟麼,楚三爺再怎樣冷漠無情,多少也和楚二爺也有點相似的基因!她心中的那點兒歉意瞬間煙消雲散,還以為楚三爺是個心地寬大的……
天下烏鴉一般黑,更何況是兩隻有著血緣關係的烏鴉呢?
眼一閉,心一橫,蕭瑾大義凜然的端過甜白瓷的碗。就當是熱可可——還沒送到嘴邊,那苦澀的味道已經飄了過來。蕭瑾有些退縮,可是看到楚天舒眼中隱約的失望,她咕咚咕咚的大口喝了起來。
忍著噁心喝完了藥,蕭瑾匆忙接過楚天舒遞過的溫水漱口,又連著吃了好幾塊蜜餞才作罷。
她沒有看到笑意早就取代楚天舒眼底那一抹失望,楚天舒想起了楚天澤對他說過的話,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或許二哥的話,值得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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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蕭瑾的“病”,楚天舒下令又在鳳城多停留了幾日。
沙綦已經決定去虞城,只是在鳳城尚有些事要料理清楚,半個月後他會帶著母親一起去虞城。
蕭瑾這幾日可謂是處在水深火熱中,苦不堪言。
每次她不想喝藥,或者偷偷倒掉湯藥被楚天舒發現時,楚天舒也不說話,只是用一雙烏黑的眸子瞬也不瞬的看著她,其中的失望、難過、落寞種種情緒把蕭瑾看得招架不住,只得乖乖喝藥。
等到楚天舒宣佈啟程時,蕭瑾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經過兩日來的行程,終於到達了虞城,西北的重要的軍事關隘。
蕭瑾把車簾掀開了一條縫,偷偷的往外看了一眼。
三丈高的廣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