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
“按理來說,太子妃與萬貴妃除了慣例的請安之外,並無過多往來,如此替其說話,確實讓人奇怪。”季容一邊說一邊思索,可是任憑她如何凝思,都想不出萬氏這麼做的用意,待要說話,忽地眼皮一跳,一個令人恐慌的念頭浮上了腦海,難不成……萬氏知道了自己所做之事,故而倒戈相向?
這個念頭尚不曾轉完,已是被她否認,若萬氏知曉真相,記恨的,不僅僅只是自己,而是整個東宮,鄭氏是東宮太子妃,萬氏同樣沒理由幫鄭氏。
在壓下此念後,她道:“殿下別急,妾身明日就入宮探一探萬貴妃的口風,應該沒什麼大事。”
“也只能這樣了。”李建成煩躁地在椅中坐下,“父皇饒過鄭氏也就算了,還變相罰你謄抄佛經,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季容替他捏著僵硬的肩膀,輕聲道:“只是謄抄佛經罷了,算不得什麼處罰,至於太子妃……畢竟是陛下親自替殿下選的,不願廢也是正常的;希望鄭氏會感念陛下恩德,從此安分守己。”
李建成拍一拍肩上的纖手,感慨地道:“難得你這般明理懂事,若異地而處,換了鄭氏是你,她怕是要鬧翻天了。”說著,他將季容拉到身前,凝聲道:“你放心,雖然這次未能處置鄭氏,但這件事,我會記得,待得時機合適之後,自會給你,給承宗一個交待。”
季容柔聲道:“眼下最要緊的,是殿下的鴻圖霸業,妾身這點小事,就此算了也不打緊。”
八月二十九日,李淵頒下旨意,著李世民於九月一日,帶領三十萬大軍前往高城,平定西秦勢力,太子李建成在後方籌調糧草。
出征的前一夜,李世民歇在綺羅閣中,睡到半夜醒來,枕邊不見韞儀,倒是帳外隱約可見人影,撥開銀羅簾帳,只見韞儀點了一盞小小的燈坐在桌前,藉著昏暗的燈光飛針走線,不知道在繡什麼。
在李世民趿鞋下地之時,韞儀聽到動靜轉頭看來,忙道:“殿下怎麼醒了,可是妾身點燈影響了殿下歇息?”
“沒有。”李世民走到她身前,取過她手裡的東西,待得看清後,驚訝地道:“怎麼好端端的做起靴子來?”
韞儀針線所引之處,並非什麼衣衫帕子,而是一雙羊羔皮靴子,“這靴子妾身早幾日就在做了,原想著過幾日做好了呈給殿下,哪知道陛下突然下旨,殿下明日一早就帶兵出來,妾身昨兒個趕了一日,這會兒還差一些,便想著天亮之前做好,殿下也好穿著上戰場。”
“原來如此。”李世民取了一件衣裳披在韞儀身上,坐下道:“待我歸來後,再穿也是一樣的,又不是沒鞋子穿,何必急於一時呢。”
韞儀瞧了一眼擱在床邊的靴子,輕笑道:“殿下倒是有鞋子穿,就是舊得很,這戰場上又最費鞋,只怕殿下歸來之時,這靴子都破得不成樣子了,讓人瞧見了豈非笑話?”
“就算當真破了,也可以就地買一雙,再不然軍中總有幾個隨軍的婦人,讓她們幫著做一雙就是了。”
“妾身這不是怕殿下穿不慣,委屈了腳嗎?”這般笑語了一句,韞儀道:“妾身是一介女流之輩,不能追隨殿下上戰場,更不能與殿下並肩共戰,能為殿下做的,也就這些了,希望殿下此去能夠一舉平定西秦,為陛下除去心腹大患。”
李世民點頭道:“西秦殺我數萬大唐將士,此次出戰,我定會掃平西秦,一雪昔日之恥。”
韞儀望了一眼窗外黑漆漆的天色,道:“時辰還早,殿下再去歇一會兒吧,否則明日行軍該沒精神了。”
“只是半夜不睡罷了,還不至於如此。”這般說著,李世民打趣道:“此去少不得又要幾個月不能見你,可不得趁著這麼兒多看幾眼先行補償一下嗎?”
韞儀抿唇輕笑,側頭道:“殿下這是在取笑妾身嗎?”
李世民握了她的手,道:“我說得可都是肺腑之言,並無半點取笑之意。”頓一頓,他輕嘆道:“上次我離開長安不過那些日子,府中就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這一次……”
不等他說下去,韞儀已是道:“這一次妾身一定會好好照顧王妃,打理府中上下,相信不會再有事情,殿下儘可放心。”
“那就好。”李世民頷首道:“孩兒的事情雖已經過去了,但我看無垢心中還是有個結在,你幫著多多開導。”
“妾身會的。”說話間,韞儀已是做好了羔羊皮的靴子,拿著給李世民試了一下,大小正好,合腳之餘更是舒服得很,讓人都不想脫下來了。
李世民笑道:“看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