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民,你確實對大唐有功,但帝位從來不屬於你,既然你對不屬於你的東西起了覬覦之心,就別怪朕不念父子之情了!
“陛下!”王遠知的話,將李淵自沉思中拉了回來,冷聲道:“如何?”
王遠知起身施禮,肅聲道:“雖然這個生辰八字確是貴重無比,有天子之相,但貧道可以肯定,秦王絕不會是下一位帝王。”
他的話令李淵一怔,疑惑地道:“何出此言?”
“貧道剛才留意過秦王的面相,確是英挺不凡,但其眉宇間隱隱有血光纏繞,且天庭無光,這絕對不是天子之相!”
他前後不一的話令李淵不解,“可你剛才明明說他的生辰八字是帝王所有,何以你現在又說不是?”
“陛下有所不知,每個人的落地時辰,即生辰八字是不會變的,但他的氣數運勢會不停的改變,或許上天真的曾屬意秦王為天子,但秦王未曾修身養性,反而屢屢造下殺孽,以致血光纏身,生生毀了自己的天子之氣!”
李淵沒想到他竟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擰眉思忖片刻,道:“你剛才說,氣數運勢會不斷改變,會否……過一陣子,世民的運勢又變回以前一樣?”
第六百一十一章 師兄弟
“不會!”王遠知極其肯定地道:“若只是些許小變化,貧道還不敢下這個保證,但秦王殺孽太重,血光濃盛,至少要殺上幾千人才會如此,而想要化解數千人的血光孽債,非得幾十年修行積善方可,且必須得餐餐素齋,不沾半點葷腥;秦王是武將出身,恐怕難以做到,更不要說,大唐尚有突厥為患,秦王隨時都要帶兵出征了。”
李淵徐徐點頭,“依你所言,世民是絕不會成為帝王的了?”
“是。”聽得這個字,李淵暗自吁了一口氣,若非必要,他也不想對付自己的親生兒子。
在李世民歸來之時,他們已是結束了談話,繼續將注意力放在棋盤上,最後這局棋以李淵勝兩子而結束。
離開玄靜觀時,已是將近黃昏,李世民扶著李淵緩步往下走,在這途時,他時不時會悄悄望李淵一眼,李淵留意到他這個舉動,道:“怎麼了,有事問朕?”
李世民笑一笑道:“也不是,兒臣就是覺得,父皇在與王掌教下過棋後,心情看起來好了許多。”
李淵自不會將真實原因告訴他,隨口道:“朕報了一箭之仇,可不是應該心情舒暢嗎?”
李世民笑道:“對啊,兒臣竟把這個給忘了,兒臣看父皇最後幾步下的真是神乎其神,王掌教輸得一點也不冤枉。”
這句話令李淵很是高興,踩著腳下的硬石道:“你別看王遠知送我們出來的時候,笑容滿面,這會兒怕是正在吹鬍子瞪眼睛呢,他一直對自己的棋藝很自傲,甚至覺得天下無雙,可偏偏現在輸給了朕。”
李世民笑言道:“看來王掌教以後要經常不高興了,因為父皇的棋藝已是穩穩勝他一籌。”
李淵打量了他一番,似笑非笑地道:“你什麼時候也學會了溜鬚拍馬?”
“兒臣說的可都是實話,並無恭維之意。”下山要比上山輕鬆許多,說話間,他們已是到了山腳下,在扶了李淵上車駕後,李世民接過侍從遞來的馬繩,翻身上馬,護送車駕一路往長安城行去。
李淵並不知道,王遠知並未如他所想的因為輸棋而不悅,因為……他根本沒時間。
在送李淵一行人下山之後,王遠知即刻回到自己的房間,在那裡,有一個人李淵怎麼也想不到的人正在等著他。
看到王遠知進來,夏候端連忙迎上來,緊張地道:“如何?陛下信了嗎?”
“看陛下的樣子,應該是信了。”在世人眼中,這位天下最有名的道士,一向都是不急不躁,不驚不慌的,可是這一刻,他的手指在發抖,倒的茶有一半灑在了桌上,直至連著飲了兩杯茶後,方才算是好了一些。
聽到他的回答,夏候端長舒一口氣,“還好還好,這一次真是好險!”
王遠知沒好氣地道:“你還好意思說,竟然讓我幫著你一道騙陛下,你可知一旦被陛下知曉,你我都是死罪!”
夏候端頷首道:“我知道,但只要我們熬過了這一關,我之前所說的都會變成現實。”
王遠知瞪了他一眼道:“雖然陛下打消了懷疑,但他始終沒有想過要傳位於秦王,容我說一句實話,他想要成為天下之主,不是一般的難。”
“昔日秦王帶著一萬將士去雁門關時,可有人想過,他能憑這一關逼退突厥十萬大軍?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