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跟隨的內侍,道:“行了,你走吧,春日野獸甦醒,這河灘邊上人太少不安全,本宮也先回去了。”
覃晴行禮,“恭送太子殿下。”
水邊的風冷冷拂過覃晴的耳畔的髮絲,直待言湛轉身走遠了,覃晴方抬起頭來看過去,眸底深沉。
“姑娘,咱們回去吧。”淺秋道。
……
是夜,一輪明月高照,照往年的例定,皇帝選了這一日晚上在圍場外大擺宴席與百官同樂,覃沛身為大理寺卿自是作陪在列的,而溫氏雖有誥命卻品級不夠,同覃晴一般留在了帳中。
夜寒如冰,覃晴留在帳中也無事可幹,便早早洗漱了就歇下了,卻是嬌氣地擇床,這帳篷都是禮部的負責準備的,雖說不會太差,可按著定例分給她的也不會是最好的,哪怕被子褥子都換了自己帶來的,可覃晴就是睡不安穩,更何況還有白天的事情一鬧,這會兒靜下來一陣胡思亂想,更是難以入眠。
月色如霜,淡漠地落灑下來,覃晴輾轉反側間腦中卻是又想起了言朔的面容。
按朝中的定例,戍邊的將士一般是三年一換防,言朔代帝監軍,明著說是沒有皇命不得回京,可他又沒有兵權,還是皇子,回京的理由多了去了,給皇帝賀壽,給皇帝拜年,給皇后賀壽,給皇后拜年,她看著,這回年節就是一個極好的機會,三年也快到了,只要他上個摺子到皇帝跟前,肯定能回來的。
可是他為什麼就是不會來呢?難道他不知道她等得很著急?
覃晴輕嘆了一聲,翻了個身仰面躺著,愣愣地瞧著映著些微月色光亮的帳頂,真想寫信催他回來。
覃晴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一點睡意也無,又是長長地嘆了一聲,耳邊卻忽聽著帳中一陣動靜,轉頭往旁看去,只見黑暗中,一個高大的黑影朝她的床撲來,裹挾了滿身的酒氣。
“啊!”覃晴猛地一驚,連忙從床上掙扎起身來,卻是不想那黑影又跟了撲上來,一把將覃晴抱住,伸手撕扯著覃晴的衣衫。。
“放開我!”陌生男人的氣息混合著沖鼻的酒氣環繞身體,覃晴拼命掙扎,又打又踢又踹,心中大驚卻又不敢大喊大叫,只喊道:“淺秋……淺秋!”
一陣寒風倏然灌入帳中,一個矯健的身影躥了進來,一個手刀便劈在了那黑影的後頸上,男人沉沉的身體倏地便壓了下來,可覃晴卻是咬著牙用力將人推來,掙脫了出來。
一豆微弱的燭火在帳中亮起,叫覃晴看清了床榻間倒的人,竟是晉王言哲!
“他怎麼進來的!”她帳外有淺春淺夏淺秋還有溫氏帶來的人分別輪班值守,若是有人過來不可能不知道。
淺秋的眸光冰冷,拿了襖裙就往覃晴的身上套,“她們都被人迷暈了,有人調虎離山,恐怕要不太平,姑娘趕快先穿戴好。”
迷暈了?調虎離山?看著叫淺秋打暈在床的晉王,覃晴的心中一冷,這因果再清楚不過了!
快速套上了襖裙,淺秋又拿了披風為覃晴裹上。
“淺春淺夏現在人呢?”覃晴道。
“還在外頭。”淺秋答了一句,拉著覃晴便閃到了帳篷門簾的邊上,先挑起了一點往外看了一眼,然後方帶著覃晴出了帳篷,只見帳篷外的篝火旁,淺春淺夏和另兩個守夜的婆子暈了一地。
“她們能醒嗎?”說是春夜裡頭,可也是寒天凍地的,而且這般時候哪裡能放著她們不管。
淺秋過去,從腰間去了鼻嗅壺出來望淺春淺夏的鼻間一湊,幾乎是登時的,淺春淺夏便皺了眉
頭,朦朧地醒了過來。
“這是怎麼了?”淺春揉了揉腦袋。
“快起來。”覃晴連忙伸手去拉了淺春淺夏起來,尚未站穩,卻是周遭氣氛突便,兩個手持鋼刀的黑衣人不知何時從兩邊聚攏了過來。
淺秋的神色一凜,一手抽出腰間軟鞭,一手一把將覃晴和淺春淺夏推了開去,“姑娘快走!”
話音方落,覃晴只見眼前的寒光一閃,淺秋已與那兩個黑衣人交上了手。
淺春淺夏叫眼前的情景一看,也是大驚失色,拉著覃晴就往外跑,“姑娘快走!”
作者有話要說:
☆、第100章
月色淡白冰冷,漠然地高掛在夜幕中,寒氣深重,蝕人心骨。
樹影憧憧,暗影橫斜,遠處營地的火把點點閃爍。
覃晴叫淺春淺夏扶著跑出去,夜色蒼茫也不知方向,只是一味慌忙地跑了出去,直到跑了老遠,方才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