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冷風呼嘯,後半夜的時候只聽窗外有簌簌的輕響聲,一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停下,覃晴醒來的時候天方才微微的亮,只是窗紙上卻是被透出了一種慘白的亮來。
這天是真的冷,覃晴昨夜又挑燈繡壞了一塊錦帕,這會兒真是懶怠起身,便又閉上眼睛躺了一會兒,直到丫鬟敲了門拿著洗漱的東西進來。
“姑娘,昨夜外頭下雪了呢。”淺春一面將鮫綃帳撩起來用金鉤子鉤了,一面道。
“是嗎。”覃晴漱了口,拿帕子擦了擦嘴。
京中的冬日下雪是常事,她看著那麼多年那麼多回了,也沒有什麼好高興的。
洗漱完畢,淺夏扶著覃晴起來換上了新制的冬衣,桃紅的小襖外罩著銀鼠褂子,同色桃紅的裙子上繡著一枝白梅。
“姑娘今兒想戴什麼?”
梳妝檯前,淺夏抽開了妝奩,看著鏡中的覃晴問道。
覃晴的眼睛都沒往妝奩裡看一下,只看著一旁的小筐裡放的那一團廢了的布,淺淺地打了一個哈欠,那是按覃韻歸寧那日給的花樣子繡的,過去的幾天功夫裡,覃晴練手練得到是不少,只是沒一回是好的就是了。
“隨意梳一個就是了。”覃晴有些意興闌珊。
“姑娘,王爺今兒在香金樓呢。”淺秋忽然在旁說了一句。
言朔今日想見她?
覃晴的眸波微動了一下,淺夏更是心領神會,將已經挽起的一束青絲又打散了,重新開始。
淺秋偷偷地飛快從鏡子裡覷了一眼覃晴,只見覃晴的面上平淡如初,辨不出喜怒來,良久,眼眸方動了一下,伸手從妝奩裡頭取了一個方方的錦盒。
覃晴將錦盒開啟了,瞧著裡頭青翠欲滴的碧玉桌子,一瞧著便覺出一股涼意來,說來,這玉鐲子大多都是夏日裡頭戴的多。
覃晴褪了手腕上的掐絲的金鐲子來,白嫩的手掌一攏一穿,便將那碧玉的鐲子帶在了手腕上。
碧色的鐲子襯著仿若凝脂般白皙的手腕子一晃一晃的是真真的好看,淺秋瞥了一眼,暗鬆下一口氣來。
真是怕這主子氣起來甩手就把東西扔了呢。
“淺春,跟娘說一聲,就說年關進了,我想去香金樓看看有沒有什麼新式樣的首飾。”覃晴道。
“是。”
淺春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