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梅和周衛紅都被黃蘭痛苦的樣子弄懵了頭。
咋的就突然叫起來了?
兩人都只看到她伸出手; 想去抓穆初夏; 手停在半空; 還沒抓到人; 就突然一嗓子哭吼起來。
〃咋啦…咋啦!吼得這麼兇; 殺豬啊!〃黃蘭的淒厲痛苦聲,吼來了正在後院山坡上摘採嫩南瓜葉的趙老太。
這已是秋天; 南瓜藤也在漸漸枯萎,這些剛發芽的嫩葉子現在不摘,過不了幾天就會變黃,然後枯萎掉。
南瓜葉子雖然吃得時候有點割喉,但味道卻比野菜強,煮熟沒有一點苦澀不說,反而還有股子清香味。
趙老太一大早吃完飯,就跑去竹林後的小坡上,滿山坡的摘嫩芽,和她一樣想法的老太太很多,幾乎都趁著嫩芽沒枯之前,把它摘下來。
這摘著摘著,隱約間好像聽到自己那幾個媳婦的聲音,一開始她也沒往心裡去,畢竟知道今兒幾個媳婦都在家,鬥下嘴啥的也不奇怪。
正和老夥伴談天扯地,聊得火熱,冷不丁地就聽見老三媳婦殺豬般的慘叫聲。
那聲音太大,驚得山坡上幾個一起摘嫩芽的老婦人都停下了手裡的活。
趙老太一聽聲音,就猜到家裡出事了,趕緊提起籃子,都來不急和幾個婦人打聲招呼,扯著老腿就回了家。
趙老太人在後門外,還沒弄清楚狀況,就先吼了一嗓子。
趙老太這會兒心裡很惱火,這老三媳婦也不知道做啥!吼得跟殺豬似的!
丟人現眼,老穆家的臉都被她丟光了。
趙老太從後門走進院子,首先瞧見的就是提著一隻腳,扶著牆壁焦急不安的周衛紅,她隨著周衛紅的目光看去,一眼就瞧見了滾在稻草堆裡的張梅和黃蘭,不但如此,還瞧見自己的小孫女也在那裡。
張梅臉上的抓痕,吸引了她的目光,她眯著老眼看了一眼,隨後又看了看被張梅壓住的黃蘭,也在黃蘭臉上看到了一道抓痕。
眼前這情況,都不用別人給她解釋,她就知道發生了啥事兒!
趙老太略為吃驚,這兩妯娌做啥打起來了?
趙老太雖然疑惑不已,但是沒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也不好開口去怨懟誰,倒是在那邊的穆初夏把她給唬了一跳。
〃初夏,過來!大人的事你去摻合啥!〃趙老太沉著老臉不去看兩個兒媳婦,反倒先叫穆初夏過去。
她全然不知道,他家三媳婦兒的痛吼,就是自己小孫女弄出來的!
好吧,不止她一個人不知道,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都不清楚黃蘭為什麼嘶孔得這麼兇,連黃蘭自己都有些莫名其秒。
她只知道自己的手指頭很痛,似乎指尖撞到了什麼東西,可是眼前…
除了一個穆初夏就是張梅,哪有東西讓她撞,她都在懷疑自己出現幻覺了,不是撞上什麼,而是指尖抽筋!
聽說過腳抽筋,手抽筋,可沒聽說過指尖也抽筋啊!
穆初夏很聽趙老太的話,老太太一叫她,她立即鬆開擱在黃蘭身上的手,邁著小短腿兒,飛溜溜地跑到她奶身邊站好。
反正這會兒她很確定,三嬸爪子受傷了,一時半會兒沒丁點戰鬥力,就算沒她幫忙,她媽也不會再被撓傷。
十指連心,黃蘭痛得就差沒滿地打滾,要不是這會兒張梅騎在她身上,說不定還真滾了。
張梅這會兒正覺得奇怪得很,剛剛自己對她又掐又抓都沒見她這麼痛苦。
怎麼就突然痛吼起來,該不會是打不過裝的吧?
想到這裡,張梅恍然大悟,這賊婆娘肯定是裝的,就想惹來人,看她被自己打的可憐模樣,讓人同情,所以才吼得這麼兇。
嗯嗯,絕對是這樣。
張梅想到這裡頓時來氣,勃然大怒:〃好你個黃蘭,又想搞么蛾子,裝,我讓你裝,看老孃不打死你!〃
張梅叫罵,巴掌毫不留情地扇在黃蘭臉上,她倒不抓她了,改為用打的,而且專打她的臉。
黃蘭這會是真痛,鑽心的痛,可別人不知道,還當她是裝的,就是周衛紅也以為她在裝。
其實這也怪不得她們會這樣想,黃蘭本就喜歡裝,動不動不是這不舒服,就是那兒在痛。
黃蘭到底裝沒裝,穆初夏最清楚,但你指望她說,呵呵!等吧!
趙老太到底是個當婆婆的,雖然她一直不怎麼待見黃蘭,但就是再不待見,那也是老三的媳婦,這會兒見黃蘭被張梅壓著打,到底還是出聲喝止:〃還不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