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了這麼多玉米回來,喝幾碗水還不成啊?穆初夏可是她張家的外甥女,她沒聽到也就算了,聽見了怎麼得懟回去。這小傢伙今兒表現實在是太打眼,有人眼紅看不過去很正常。但那也不能逮著個小丫頭擠兌,有本事,去找她家大人,和一個小孩子比嘴皮子,還要不要臉。
穆初夏完全不知道兩個女人為了她打起了嘴皮子機槍,你嗆我一句,我嗆你一句,來來往往,說得熱火朝天,一溜煙的全是誇獎她話。
好話誰不愛聽。
魔也愛聽,而且還特別愛聽。
“謝謝,我會好好幹!”穆初夏眨巴著小眼睛,很嚴肅的給兩個誇她的女人保證。然後笑眯眯的放下碗,就往趙老太那兒走去。
嗆穆初夏的女人:“……”
敢情她倆都在瞎對嘴啊!當事人完全沒有聽懂。
那女人看著走遠的穆初夏冷哼一聲,撇開臉氣哼哼繼續做事。再能幹又怎麼樣,一個丫頭片子,力氣這麼大,長大了嫁得出去才怪。
錢琴嘲笑的瞅了幾眼她,“有些人啊,就是眼皮子淺,連個小丫頭都不放過。”
一起做飯的女人,相互瞅瞅,誰也沒接話。
怎麼接!接了話反倒得罪人,心裡清楚就行。再說了,本來那個女人就不對在先。跟個小丫頭計較,確實太丟臉面了。
穆初夏完全不知道,自己無意之間引起的火苗,就這麼無聲無息的被她舅媽給掐滅。
回到樹蔭底下,穆初夏拿起玉米學著趙老太的樣子,幫忙搓玉米仔子。
搓了一會兒,穆初夏得出一個結論,搓玉米比抗玉米難!她拖了一上午的搭鬥手都沒紅,這才搓了一小會玉米,手掌邊緣就紅了。
在她忙乎間,地裡掰玉米的人接連收工回了曬壩。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灶臺那裡喝水。
小孩們也跟著大人回來了,大中午的,他們彷彿不怕熱,成群結隊的在曬壩上追跑,玩得好不開心。
穆初夏很佩服這些小孩,她都熱得不想動了,他們竟然還能頂著大太陽追逐。
穆家的幾個男娃子也在亂跑的那堆人中,連穆福昆都在和孩子嘻笑玩耍,整個曬壩,同層的小孩就穆初夏乖乖的坐在趙老太身邊幫忙,特別醒目。
“福昆,你妹咋不過來一起玩,我先前親眼看見了,她力氣可真大。”有個比穆福昆大一兩歲的少年勾搭著他的肩膀,一臉哥倆好的模樣。
“可能累了,不想動吧?”穆福昆回頭瞅了眼正和玉米棒子叫勁的穆初夏。
“你妹妹力氣為啥這麼大?”少年好奇十足,小眼神明裡暗裡的往穆初夏身上瞟。
“我咋知道!”穆福昆顯然和這男孩很要好。
“我聽我爺說過,以前他學打鐵的時候,鐵鋪子裡有個小孩子力氣也很大,據說可以抗起兩百多斤的鐵疙瘩。”
說話的少年是張柺子家的孫子袁向北,之所以不姓張,是因為他不是張家的娃子,是張柺子前些年離開芭蕉村在外地領回來的,領回來的時候都五六歲了。
據說這娃子一家對張柺子有恩,爹媽都死了,家裡一個親人都沒有。張柺子得到訊息就跑出芭蕉村,把這個沒爹沒媽的孩子抱回來自己養,說是還他家的救命之恩,為了讓袁家有香火繼承,連這孩子的姓名都沒給改,依舊姓著袁。
張柺子年輕的時候在外學打鐵,後來跟著打鐵的師傅去加入了當地的紅軍,還出省去打過日本鬼子,為國為家出把力氣,他那條腿就是打仗時弄斷的。腿斷了,張柺子沒辦法蹦躂了就回了芭蕉村。但因為他斷了條腿,一直沒閨女願意嫁給他。他一個人就這麼過了些年,五十多歲了才抱了這麼個小孫孫回來養。
因為有這層關係在,袁向北在芭蕉村還過得不錯,畢竟他家曾對張柺子有恩,還是救命之恩,村裡頭倒是沒有欺負這是沒爹沒媽的小孩,反倒多有照顧。
“你去問問唄,我也想把力氣練大點。”袁向北胳膊肘子撞子一下穆福昆,然後看向穆初夏,眼神裡閃著莫名的光芒,。
“問我妹妹,還不如問奶呢!”穆福昆撇嘴,心情略為低落,他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撿的了,同一個爹媽,為什麼小妹就力大無窮,他卻啥都沒有?
“那你去問問你奶唄。”袁向北不死心地慫恿他。
穆福昆冷颼颼地瞄了眼袁向北:“要問你自己去問。”
“我怎麼問,那又不是我奶。兄弟幫幫忙嘛!”袁向北搖著穆福昆的肩膀祈求。
“得了,得了,我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