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那是什麼?能吃不?”穆初夏指著貨架上一坨坨五顏六色的東西問。
穆福軍回頭瞅了眼,沉沉地道:“那是毛線,不能吃。是不是餓了,等會付了錢,去給你買吃的。”
“毛線?”穆初夏一臉懵,什麼東西?沒聽說過。
“用來織衣服的!冬天穿著很暖和。”穆福軍給她解釋。
穆初夏:“那呢?那是什麼?”
穆福軍:“算盤。”
穆初夏:“做什麼用的?”
穆福軍:“算帳!”
穆初夏又指了一個問:“那又是啥?”
“暖壺…用來裝開水的。”穆福軍兩眼發直,都不用穆初夏在問它的用處,就急忙解釋,腦門上一排烏鴉飛過…小妹,你能不能別這麼無知啊!
雖說無知地讓人發抖,穆福軍倒是沒往別的地方想,畢竟穆初夏現在還小,只有五歲,長這麼大統共也沒趕過幾次集,有些東西不認識也不奇怪。
穆初夏還抓著空檔,告訴穆福軍,她要給她哥買筆。穆福軍又揹著她去拿了兩隻圓珠,他自己也買了兩隻,完了還又挑選了兩隻鉛筆。
圓珠筆不用票也能買,九分錢一隻,張梅給的三毛錢就去了一毛八。
鉛筆是給穆福國買的,穆福國六歲了,馬上就要上小學了。
穆福軍剛小學畢業,成績很好,眼看就要上初中,他卻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繼續讀書,畢竟家裡窮,上學要花錢,老太太同不同意他去讀書還是問題。
然而今兒早上剛起床,他爸就給了他幾毛錢,說是讓他買筆。聽爸爸的語氣,就知道自己還能接著讀書,可把他高興壞了。
袁向北聽著兩人一問一答,鋒眉緊緊皺起,神情格外肅穆。
眼下還用得著他查探嗎?就算年紀小,有些事物不認識,但最基本的東西都不認識,那就說不過去了。
眼前這隻怪物肯定不是投身穆家,而是附身奪舍。
可到底是什麼怪物,自己翻遍了所有記載鬼魅的書籍都沒有找出它的種類。
知已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他目前對怪物一無所知,不能打草驚蛇。
不行,還得在觀察段時間再做打算。
袁向北心思百轉,想的特別多。
穆初夏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老底已經被扒了個光。
她此時正興致盈然地四處打望,有什麼不認識的就問穆福軍。逛了一圈供銷社,裡面的東西她幾乎也認了個全。穆福軍見她沒再好奇的東問西問,也就不打算再閒逛了,揹著穆初夏去把錢付了。
付錢的時候,穆初夏終於如願以償的見識到了傳說中的票票是啥樣了!
一張比她巴掌還小的紙…好瞎眼!
三人又費了一番勁,才從供銷社裡擠出來。天氣本來就熱,一番哄擠,把三人弄得滿頭大汗。
買好東西,都已經是中午,穆福軍花了兩張包子票買了兩個包子,袁向北也買了一個,三人站在包子鋪包就開啃。
啃完包子,三人就往香燭店走去,眼下就快七月半,香燭店人來人往,生意很好。
進了香燭店穆福軍和袁向北就直接找老闆買東西去了,穆初夏蹙著眉頭四處瞧了眼,心底納悶不已,這店裡的氣場好像與別的地方不同,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同。
瞅了一圈,一打黃符吸引住了她的眼光,穆初夏走到那沓黃符前,神情怪異的拿起來看了看,隨後小嘴一撇,嫌棄的把那沓黃符放回案上。
切,還以為是什麼呢,原來是符咒…不過這符咒是誰畫的,一點靈力都沒有,真的管用?
穆初夏的動作一幕不落的落進了袁向北的眼裡,袁向北不動聲色的看了看那沓符紙,又皺眉不著痕跡的打探了眼穆初夏。
……怪獸對符紙沒反應?
奇怪,不可能啊?
這些符雖然低階,卻都帶有靈力,邪魔是萬不可能碰的,可這隻怪獸不但碰了,碰完後且還一點事都沒有。
袁向北有點糊塗了,這怪物到底是什麼東西?
惡鬼?精怪?或是別的什麼東西?——
來至異域的魔,天道老頭拿她都沒辦法,又豈是一個先天都不到的小道士能琢磨透的。
袁向北就是想破腦袋瓜子,也不會想到眼前的這只不是鬼魅精怪,而是魔,一頭有異於這個世界的魔。
穆初夏在香燭店裡裡外外看了個遍,除了能感覺到這裡的氣場與別的地方不同外,沒再發現任何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