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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老太眼尖得很,橫手攔住穆庭凱,“你去做啥,你嫂子還教訓不得她了。別插手,這女人活該被打。”
穆福俊兩兄弟見自己媽被打,哇的一聲,就大哭起來,穆庭凱也顧不上黃蘭了,急忙去把兩孩子抱起來哄。
老穆家又一次鬧得雞飛狗跳。
趙老太這會兒心底別提有多高興,這下子有兩個兒媳婦幫忙,倒是少了她不少麻煩,畢竟婆婆打媳婦說出去不好聽,但妯娌之間打架,那就沒什麼好說的。
誰家妯娌還沒吵過嘴,自家這不過是矛盾升級,從吵架變成打架而且。
黃蘭和周衛紅打得很起勁,一點都沒留手,這賊婆娘,她們早就想抽她了,一天到晚就知道指著輕鬆活做,偷奸耍滑。這會更是膽兒大了,居然敢偷拿家裡的口糧。
那些口糧可都是一家子的活命糧,還指望著那點東西過日子呢。別的東西她們忍忍也就算了,這回,說什麼也不能忍,既然都開了頭,索性把前頭壓著的氣一起發。
“哎喲,打死人了,要殺人了,救命啊!”黃蘭反抗不得,乾脆破罐子破摔,扯著嗓子尖吼,希望能把外人引過來,好讓自己脫身。
她的確吼來了外人,老穆家隔壁兩戶聽到動靜,都跑來看熱鬧。
趙老太賊精賊精,見著外人立即就換了張愁容。
“四嬸,這是咋了?你怎麼不勸勸,可別打出個好歹來。”鄰居家的一個小媳婦出聲勸和。
穆大牛在一眾兄弟裡排行老四,隔壁鄰居正好也是穆家人,沒出五服,是穆大牛的三堂兄,那輩人,堂兄弟一起排,整整排了三十多個兄弟。
“怎麼勸,讓他們鬧吧,在不鬧鬧,都要被那敗家娘們把家敗完了。”趙老太欲言又止,勾得看熱鬧的人都伸長了耳朵,想聽聽是咋回事。
“能把大嫂都氣得動手了,肯定是做了啥大事?”一旁邊的人試探著問。
周衛紅老實是出了名的,嫁進芭蕉村十幾年,就沒和人紅過臉。能把周衛紅氣得打人,外人連原由都不問,肯定是被打那個的錯。
“這賊婆偷了家裡十隻兔子,那可是老大他們幾兄弟辛辛苦苦獵來的。兩媳婦能不生氣?那可是一家子的活命糧!”老太太很會說話,七分真,三分假,只說偷十隻兔子,精明的沒說家裡的多少兔子。
“啥,十隻?哎喲,這得存多久啊,該打,這種媳婦拿來做什麼,咱穆家咋出了這種人?我看,送回去得了。”
大夥一聽十隻,紛紛都以為黃蘭是偷了家裡所有的兔子,七嘴八舌指責黃蘭,這年頭吃的東西比什麼都重要,更別說肉。
院子裡來人較多,周衛紅和張梅好歹還顧著點臉,倒是收斂了打人的動作,氣哼哼放過了黃蘭。
黃蘭有苦說不出。
怎麼說,難不成告訴別人,家裡兔子不止這些。
“娘,你可不能冤枉我,我什麼時候拿家裡的兔子,我今兒一天都在地裡。”
黃蘭死鴨子嘴硬,死不承認拿了兔子。見院子裡人多,老穆家怎麼也得顧著點臉面,只要不承認,最多也就被打一頓,還能博點同情。要是承認了,就是打死她別人也不會管,說不定還會落井下石的罵句活該。
“你嘴到是挺硬的,你一天都在地裡?福業小子看到的那個人是鬼啊?福業親眼見你鬼鬼祟祟回了趟家,咋得,你還不承認?今兒除了你,就我和初夏在家,不是你拿的,難不成還是老婆子我藏起來冤枉你?”趙老太橫著臉孔,忿氣難平。
“他一個小孩子的話,能信?我真是好冤枉啊,好端端的,我拿家裡的東西做啥,我見天的為老穆家做牛做馬,吃不飽,穿不暖,到頭來還比不過外人家小孩子一句,老天爺啊,你到開開眼,看看這家子人,良心都被狗吃了。”黃蘭潑婦罵街,指桑罵槐的哭喪,想著無論如何也要把這事混過去。
穆初夏今兒可算了開了眼界,她一直以為自家奶奶就是天下一等一的厲害人物,今兒才發現,原來老穆家還隱藏了個更了不得的。瞅瞅,都把她奶氣得臉紅筋爆了。
穆初夏覺得她奶要爆發了。
“想說我家福業冤枉你?啊呸,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麼德性,我家福業從不說假話,他既然說今兒看到你了,就肯定瞧見你了。想把事推到我家福業頭上?沒門!還老天開眼呢,老天爺要開眼,頭一個收的就你,哼,什麼東西!”
不等趙老太發彪,福業媽頭一個不幹了,憑啥把事往自家小子頭上推。
穆初夏小心肝蹦躂蹦躂跳得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