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三叔本來想打她一頓,可瞧著是個女人,暴躁的三叔反倒是下不好下手了。
穆三叔再渾也知道,這要真打下去,他就沒理了。
不過好在穆三叔得了他親媽的遺傳,嘴皮子那也是超一流,不是那個人,還真懟不過他。
女人也不是簡單的貨,這偷東西都被人逮到了,還死不承認,拉長了脖子和三叔對罵。
這女的是個慣犯,在村裡大夥都知道她手腳不怎麼幹淨,經常上山偷摘別人家的菜,被逮到也不是一次半次了,可大夥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眼小的連豬草都看得上。。。
這會兒,穆家另外幾個女人也知道了這事,特別是林秀,聽說自家男人去了那偷豬草的家裡。林秀回到,家放下東西就扯著腿追了過去。
一到地頭,見著自己男人在和那女人對罵,林秀兩下衝上去,擋在三叔跟前把話接過來,張嘴就開懟。
林秀性子本來就強,能一個人拖大年幼兄弟的女人,那嘴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林秀一上場,戰況頓時發生變化,本來旗鼓相當的雙方,瞬間分出勝負。那女人被林秀懟得節節敗退,伸長了脖子吱吱唔唔,罵不出來了。
穆家女人中除了周衛紅,隨便拉出一去個,那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親媽張梅還沒出手呢,事兒就被穆三叔兩口子給解決了,三叔兩口子離開時,不但把自家鐮刀帶走了,還把那人裝好的豬草也揹走了。
那女人本來手腳就不乾淨,偷的又是豬草,大夥也不能把她怎麼樣,最多隻能叫罵一頓,解解氣便過了。
不過從此以後,穆家是不怎麼搭理那家人了。眼不見,心不煩。
日子晃悠悠地慢慢往前推,盛夏踩著三伏天的尾巴漸漸歇下,又一年的秋收來臨。
這段時間,因為城裡不平靜,穆初夏已經不再去打獵賣了。
家裡暫時不差錢財,也不差吃喝,為了不給家裡惹禍,穆初夏倒是按下心來,留在家裡做事。
秋收前三天,張衛海又把全村人叫上,給大家開了一個會。
這次的開會內容卻是與往年不同。口號不再是學習雷鋒同志。。。。。。而變成了打倒走資派,橫掃一切牛鬼蛇神,跟著偉人的腳步奮勇前進……
穆初夏沒聽懂開會的內容,又一次懵逼了。
開完會後,穆初夏找到袁向北,問他今兒衛海大舅開會都說了啥。
穆初夏雖然來到這個世界好幾年了,也學會了認字、讀書,可鄉下娃子見識短——她又不是要去征服世界,瞭解這些做什麼。
肚子都快填不飽了,才沒閒心去管那些有的沒的呢!她只想把小日子過好就行。
“可能跟城裡的事兒有關,你這段時間低調點。”袁向北緊鎖眉頭,他畢竟和穆初夏不一樣,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常識比穆初夏這個外來戶多得多。稍有什麼風吹草動,他就能從中琢磨出一絲跡象。
“我一直很低調。。。”穆初夏斜眼睨他。
“除了上學,以後咱們還是少出村吧!”袁向北臉色肅沉,嘆氣:看來要颳大風了。不過,芭蕉村這麼偏遠,那風再大,應該也吹不到這山溝溝來。
而且他有感覺,這風會颳得很大很大。
兩人站在一旁嘀咕,有幾個路過的村民看見兩人湊在一起咬耳朵,呵呵一笑就打趣起來。
“哎喲,這袁小子又和初夏丫頭湊一堆了!”一箇中年女人大笑著吆喝。
“可不是嗎,這兩娃子從小就一起進一起出,感情可好了!”另一個人笑呵呵地接話。
“咦,這袁小子都是大小夥子了,還見天圍著初夏轉,你說這娃子該不會想把穆初叼回家吧!”中年女人眼珠子一轉,戲謔道。
“去去……嘴巴咋這麼大,別亂說,人家初夏才多大!這話要傳出去了,叫人家閨女咋做人?”隨行的人睨了女人一眼。
“我就開開玩笑……”
“開玩笑也不是你這麼開的,走了、走了!初夏,袁小子,散了,早些回家。”
幾個大人嘴巴不把風,愣是聽得袁向北紅了臉,連耳朵尖都變成了粉紅色,羞得很——他畢竟都十七歲了,哪會聽不懂這幾大人在說什麼!
只有穆初夏馬打哈,傻愣愣地聽不懂幾個女人的話。
“唉,好嘞,一會兒就回家!”傻大妞不但沒有一點害臊,還笑呵呵地朝幾個離開的人揮了揮手。
袁向北:“。。。。。。”
這魔的心眼了也忒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