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看這個遊戲好玩,又把葉白薇跟葉白果叫了過來,幾個人在屋裡投壺,歡笑聲差點把屋頂給掀翻了。
初二是回孃家的日子。一大早毛氏跟杜雲就仔細收拾了一下,滿面喜色的各奔各孃家回去了。
孫氏一臉羨慕,蔣氏一臉晦澀的送走了他們,各自回了自己屋,閉門做著自家的事兒。本來熱鬧的春節,家裡卻只有在院子裡覓食的雞鴨的聲音。
上晌跟著孫氏繡了兩個荷包,葉白芷實在是受不了家裡的沉悶。拉著葉白芨又去找珍兒玩了。
春節本就是讓人開心的時候,蔣氏也沒掬著葉白果。禁令一消,她就跟脫韁的野馬一樣,成天不是在村裡晃盪就是去珍兒家賴著,不得葉白芍黑著臉叫她兩三遍她都捨不得回家。
葉白芷一進珍兒家就看到葉白果擠在方海身邊看他綰麻繩,嘴裡還不時的發出嘖嘖的驚歎聲。方海的臉上一紅再紅,可是她都一點兒都沒感受到。
拍了拍在屋簷下看熱鬧的珍兒,葉白芷問道:“你看她把方海給弄的,你怎麼不幫幫方海呀?”珍兒領著她們進了屋道:“我救了方海她就得來折騰我了。你都不知道她那些問題,”無奈的搖搖頭,珍兒道:“我是實在沒法子了,要不然也不會犧牲方海呀。”
要說葉白果千奇百怪的問題,葉白芷也見識過,那真是讓人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她還在問你問什麼你住茅草屋呀?”葉白芨笑吟吟的問道。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葉白芨也有些摸著珍兒的脾氣,你只要不惹到她,犯了她的忌諱,她就不會跟你過不去。所以她現在也敢跟珍兒說些笑話。
珍兒捂住頭,痛苦的點點頭,道:“我都不知道跟她解釋多少回了,我們家沒錢所以我住茅草屋,可是她那個眼神呀,明顯不信不說,還說我騙她,村裡只有我家住茅草屋,也只有我們家在城裡開了鋪子,還買了這麼多的下人,她非說茅草屋是有錢人家住的。說我深藏不露什麼的,唉,我都不知道怎麼跟她解釋了。”
葉白芨笑起來,“她那回問蘇木哥說雞有沒有耳朵,蘇木哥跟她說有,她卻說為什麼她沒有看到?然後非逼著蘇木哥她捉了只雞讓她看,結果她怎麼也不相信那個洞是雞的耳朵,就大聲的在雞耳朵那兒大叫了一聲,把雞嚇得到處亂跑,現在見到她都繞道走呢。”
“還有她去爺爺的醫廬,最後被爺爺轟出來。”葉白芷也跟著道。她的話音剛落,葉白果就進屋了,見一屋子的人都含笑看著她,好奇的問道:“說什麼呢,這麼開心?”
珍兒跟葉白芷對視一眼,齊聲道:“過年嘛,當然開心啦。”說到過年,葉白果嘆了口氣,先感慨了幾句過年沒有好玩的,然後又叫嚷著投壺。葉白芷跟葉白芨也跟著叫喧,珍兒只好拿了破罈子出來,幾人又玩了一下午。
從初三開始,就絡繹不絕的有客來葉家拜年了。葉白芷他們要在家裡招待客人沒空來找珍兒玩,她無聊的天天在家練字,納鞋底。
其實村裡也有些人家想來珍兒家,跟他們走動的,可她家連個長輩的都沒有,大人們不好過門,小孩子們整天被大人跟珍兒比著,對她有些排斥,更不樂意來找她,於是乎想跟她把關係打好的都把禮送到葉家去了,葉老爺子還是她名義上的舅爺爺呢。
直到了正月初十葉家的親戚才算是走完了。十二那天珍兒請葉老爺子作伐,在自家準備了一桌酒席,請村長、里正、族老們來家裡吃飯。
葉老爺子帶著虎子挨個給村長他們敬了酒,宴席間也表現得體,得了村長他們不少誇。珍兒也與有榮焉,高興了一整天。
正月十三,珍兒又請了錢大叔、王大叔、何獵戶、二妞幾家來家裡吃飯。現在村裡不知道多少人羨慕他們能跟珍兒家攀上關係,他們也為此自豪,得到珍兒的邀請,硬是一家大小老少都來了,珍兒只准備了三桌席才坐下,家裡也是熱鬧非凡。
這幾家中,除了二妞家是她跟珍兒熟些,其他人家裡都是全家人給珍兒幫忙著。一開始二妞她爹還有些拘謹,結果幾杯酒下肚以後,人就開始胡說起來了,直嚷嚷著二妞為珍兒勞苦功高,怎麼說也得給他家一個活兒做不可?
二妞羞得不成,大妞卻是一臉激動的望著珍兒。
王大叔怕珍兒下不來臺,或是生氣了,忙攔著二妞爹,勸著說他喝醉了,拉著他要送他回家。
王大娘招呼了一下,大妞不情不願的跟過去扶住她爹,二妞娘歉意的看了看珍兒,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點了幾個頭才忙跟著跑回去,走到門口的時候腳還磕在門檻上差點兒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