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養兒為防老,子孫後代延綿昌盛才是興盛之兆。可這葉老爺子兒子不多不少有三個,大兒子敦厚,有二三十畝田地,在村裡算是個頂尖的;二兒子、三兒子之前在縣城開鋪子,那都是縣城的人了,款兒擺的足足的,出手也闊綽,村裡不少人都羨慕的不得了。而且他本人還有醫術,收費也便宜,在村裡還有個仁善的名聲。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那在村裡當個老太爺都不為過,可這人人都以為他能享天倫之樂了,卻又出了這樣的事。村裡可從來都沒有老子打兒子的事了還是下這樣的狠手,這樣的兒子,真是豬狗不如的東西!
“老哥哥,你寬寬心,這事兒,村裡一定給你一個說法!”村長勸慰道。
其他幾個族老也跟著附和,“老哥兒,石斜這孩子愛喝個酒,喝醉了誰知道是誰呀,你也被太傷心了,身子要緊。”
“老哥,石斜這樣狼心狗肺的東西,為他傷心,不值得!今兒我們肯定得好好問問這小子,這麼些年都在外面學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連孝道都丟了!”
幾人說的義憤填膺,葉老爺子還是無動於衷。這些也都是跟葉老爺子打了一輩子交道的人,知道他是真的傷了心了,嘆了口氣,轉而對旁邊的葉石韋道:“把那混小子拎進來,我們要好好問問他的良心哪兒去了!”
葉石韋應了一聲就要拄著棍子去園子裡,被珍兒跟葉白芷攔住了,珍兒道:“大伯,你腿腳不方便,我跟白芷姐去吧。”說完兩人就出了門。
葉石斜躺在地上還沒有醒。從珍兒家回來,葉白芷只想著別的事,也沒管葉石斜死活,這會兒事情快有定論了,她心裡驀地一輕鬆,見葉石斜綁的跟個蛹似的,想到爺爺脖子上的掐痕,她娘身上的傷,氣不打一處來,抬腳就要踹上去,被珍兒拉過來,低聲道:“你幹嘛呀?傻了呀,他怎麼說也是你爹,哪有閨女打爹的?你可別忘了屋裡那些人來是為了什麼。”
葉白芷猛然驚醒,拍拍胸脯道:“還好還好,要不是珍兒你提醒我,我可就又犯了大錯了。”看了眼地上的葉石斜,心裡還是有些不甘心,狠狠道:“我就是想踹死他,也不在今兒。”
珍兒見她臉黑的不成樣子,知道今兒不讓她出出氣,她是不會高興的。嘆嘆氣,珍兒咬了咬牙,抬腳又往葉石斜身上踹了好幾下,有一下也不知道踹在哪兒了,葉石斜還痛的悶哼一聲,珍兒跟葉白芷嚇了一跳,忙拖著他進了堂屋。
村長夫人去東廂房看了孫氏身上的傷,正出門就看到院子裡珍兒咬著牙使勁踹葉石斜那段,那眼神、那神情,憤恨的都能把人吃了,讓她震了一震。同樣震住的還有跟著她一起出來的虎子,他從來不知道他姐有那麼剽悍的一面。
被拖進屋的葉石斜還是沒有醒,就好像剛剛的那一聲悶哼是珍兒她們的幻覺一樣。
村長嫌惡的看著地上的葉石斜,對珍兒她們道:“去打盆冷水來,潑醒他!”
“哎,”珍兒歡快的應了聲,跑到庖下用陶盆裝了滿滿一盆的冷水,端進堂屋毫不遲疑的兜頭潑在葉石斜身上。
冷水一驚,葉石斜驚醒,扭著身子驚叫著醒過來。
“哎呀,老子,是哪個小王八羔子潑的老子?”葉石斜醒來張口就罵。
珍兒磨磨腳,感覺這腳踹葉石斜踹習慣了,現在還想再補兩腳,不過她就算不補,這滿堂屋的人也不會放過葉石斜的。
果然,聽到葉石斜的罵聲,屋子裡的人臉都青黑一片,看著葉石斜的眼光都快把他給凌遲了。
新任族長一掌拍在几上,呵斥道:“你跟誰稱老子呢?這滿屋裡你是誰的老子?不大不小、不三不四的東西還敢在這裡稱老子,怪不得連自個老子都敢動手了!”
這一連串的老子說的珍兒有些迷惑,卻是讓葉石斜清醒了,他看了一眼屋子裡的人,頓時感覺不妙。
“今兒的事是怎麼回事?現在大夥都在,你給我好好說說。”村長見葉石斜懵懵懂懂,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可是臉上的神情看著卻又很猥瑣,呵斥道。
葉石斜被這呵斥嚇得抖了抖,卻也看清了坐在椅子上有些目光呆滯的葉老爺子以及他脖子上的紅痕,心裡一震,沒有昏倒之前的事也浮現在腦子裡。他沒想到他們還真的敢把村長他們叫來,心裡琢磨著怎麼才能把這事揭過去。
這事又不怨他,要不是葉白芷那個死丫頭把常珊嚇的動了胎氣,他哪裡會失去理智來老宅鬧,還失手傷了他爹?對,這事不怪他,都是葉白芷那個死丫頭闖的禍!這麼一想,葉石斜就像是給自個找到了藉口一樣,一抬頭正想跟村長他們說前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