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又去了縣城比較大的酒樓,報了楊掌櫃的名號,小夥計引的他們見了掌櫃。
那掌櫃聽說她們是賣榆錢,本來沒什麼興趣,那是個賤物,難等大雅之堂。等珍兒借了庖下。涼拌了個榆錢,那掌櫃的才覺得這個也許可行。天氣熱,人們都喜歡吃些清淡的冷盤。可是那涼拌黃瓜、涼拌莧菜都吃膩了,他們也想吃些新鮮的。這涼拌榆錢既新鮮又好吃,客人們很喜歡,掌櫃的就高興,也跟珍兒定了榆錢。
這一下子就有了兩家店要榆錢。珍兒跟葉家,葉七叔家,大壯家,跟二妞家的榆錢樹加起來,榆錢應該是差不多的,不過珍兒怕到時候有人看到他們賣榆錢了。也到城裡去賤賣榆錢,那就破壞了她們的生意,只好出了個對策。早早跟村裡打好招呼,她來收榆錢。
雖然一直想保持低調,不過她想掙錢,哪裡低調得了?珍兒想算了,就跟她不想跟周家打招呼一樣。你越是想躲避,或許越是躲不過。這些天她做的幾件事跟周家楊家沒關係,就是去酒樓談生意,她也還是借的楊家的名號,要不然誰理她?既然她不能瞞過村裡人一人低調的發財,那為何不帶著村裡人一起發財?獨樂不如眾樂,獨富不如眾富。
她收的榆錢三文錢一斤,比現在的藥草益母草跟淡竹葉都貴,而且這個東西每家都有,也不用到處去割,還安全,村裡人都很樂意。
因為不是一天就能全賣掉,珍兒聚集了村裡想賣榆錢的人家,跟他們商量好每天收一家的榆錢,而且還要求榆錢的質量,最後雙方商議好了,還找村長做見證,簽了文書。這是珍兒仔細思量過才這樣做的,榆錢長在人家樹上,要是哪一天他們反悔了不賣了,或是知道她往哪兒賣了,坐地起價怎麼辦,還是籤個文書穩妥點。
村裡人對榆錢的熱情早就消退了,本打算過幾天跟以往一樣,送給親朋好友讓他們也能留些餘錢的,哪裡知道這會兒都能把榆錢給賣錢了,都高興的來跟珍兒簽了文書。只有少數幾家心大的,想著珍兒一個小姑娘都能把榆錢收到三文錢一斤,那他們自個拿到城裡去賣,不是能賣更好的價,就沒跟珍兒籤文書,還鼓動了幾個相熟的都不要跟珍兒籤文書,其中屬葉娘子為最。
葉娘子以前也曾在城裡作坊做過工,自認為是有些見識的,聽說珍兒收榆錢,她跑的最積極,當聽到三文錢一斤,眼睛都開始發光了。有想法的人她最先,後來還鼓吹了幾個她平常比較要好的人家沒跟珍兒籤文書。珍兒聽到後也沒說什麼,等他們真正碰了壁,會知道她到底有沒有賺鄉親們的錢的。而且,她也需要這樣的人來拖拖後退,要不然以後做什麼事她都得思量了再思量。
說好了一家一家的摘榆錢,不過珍兒提起跟葉家、七叔、二妞跟大壯家說好了,他們幾家的最後摘,這也是防著中間如果出了什麼事,能有個補救。
這幾戶人家中,葉家、七叔家都好說,他們跟珍兒都比較親近,跟自家人一樣,再說這榆錢之前都不能賣錢的,現在有了珍兒他們跟撿的錢一樣,就全部交給珍兒決定了。
大壯家也好說,珍兒才知道他們家是獵戶,有時候沒事,大壯他爹都會帶著他還有他哥哥去山裡打獵,算起來他們家還是比較富裕的,至少肉食不少吃,家裡孩子都長的比較壯實。聽說珍兒要把他們家的榆錢留到最後收,也沒說別的,就讓大壯跟珍兒談了。
這幾家中,就是二妞家裡麻煩了一些。她爹聽說珍兒想最後收他們家的榆錢,當時臉上就有些不好看,以為珍兒這是看不上他們家。再說銀錢當然是捏在自個手裡踏實些,要是珍兒半途再說不收榆錢了怎麼辦?他想的有些不舒坦,當時就準備不跟珍兒籤文書的,後來還是二妞想的深遠勸了他,又跟珍兒說了這事,珍兒先跟他們家簽了文書,才作罷。
其實珍兒看著那樣的二妞爹有些無奈,二妞那麼機靈的一個姑娘,有這樣一個爹真是糟蹋了。
定好了收榆錢的事,珍兒累的不行,再加上她身體底子傷了,第二天起床就有些有氣無力的,勉強吃了飯,跟白芷把榆錢過了秤,回家倒在床上都沒力氣起來了。
葉白芷找了葉老爺子把了脈,知道她沒大礙,心裡才放心。珍兒想著要早些送榆錢去縣城,就讓葉白芷去找了大壯,讓他套了牛車,送葉白芷去送榆錢。
其實珍兒本來想著找蘇木大哥的,不過最近杜雲肚子又大了些,而且遲來的懷孕害喜的反應開始出現了,基本上算是吃什麼吐什麼,看到她挺著個大肚子吐的死去活來的,珍兒都不忍看,毛氏一家也是憂心的不得了,珍兒當然也不敢在這個時候麻煩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