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兒馬上就聽到了葉春水的驚呼聲,接著就聽到他激動的問道:“是那個極擅長制藝的孫月冷先生嗎?”
藺城晄點點頭,謙遜的道:“是孫月冷先生。”說著解釋道:“孫先生是制藝大家,經他指點過的文章篇篇都能稱精品。先生不輕易授課,這次還是問山書院的院長趙先生親自去請的,他才肯賣個面子來授幾堂課。學生不才,孫先生覺得還算是有個能提的起來的人,就給我講了幾堂課。”
這寥寥數語,讓屋裡的人聽的都肅然起敬,連葉春水都能知道的制藝大家,那名氣不消說也很大了。而藺城晄能得他指導,那可真是福氣啊。
“問山書院也是有名的大書院。”葉春水道。
屋裡一時讚歎聲起,藺城晄謙遜的笑著。
出了門,葉白芷拉著珍兒就衝到了葉白薇屋裡,高興的直嚷嚷,“白薇姐,姐夫真了不起,長的一表人才,還才高八斗。”
葉白薇正在包禮物,給藺老爺跟藺夫人的鞋子,給藺城晄妹妹的荷包、繡帕,給藺秀才弟弟的書袋子,一件件的分好,包好,對葉白芷沒頭沒尾的讚歎聲沒怎麼在意。
“你沒看到,姐夫風姿綽約、風華絕代。簡直跟那畫裡的人一樣,說話聲音也好聽,以後跟姐姐肯定能過得好。”葉白芷吧啦吧啦的說著,重點突出了最後一句。
葉白薇聽了不在意的笑笑,沒換庚帖之前,她娘就帶她去看過藺秀才了,當時遠遠的望了一眼,即使跟別人穿同樣的短褐,在田裡插著稻苗,身上甚至還有泥水。可是他就是站在那裡,光風月霽,她一眼就看中了他。她從來沒想過鄉下地方也會有這樣出色的人。
後來她娘點醒了她。越是出色的人越是有傲氣。那藺秀才一看就不是個凡人,他現在魚潛水底能接受她這麼親事,等以後他出息了呢,她娘甚至給她掉了回書袋,“悔叫夫婿覓封侯”。她回來後想一夜,就歇了心思,有些人只能遠觀不能褻玩。
誰知她娘還沒跟他們說推了這門親事,藺夫人竟然找了過來。藺夫人不知什麼時候見過她,很是喜歡她的脾氣性子,而且她姥爺也是秀才。爺爺是大夫,在村裡都還算是個說得上話的人,這樣好的人家她當然想先定下了。
談了一個多時辰。她娘同意了這門親事,當時她還納悶,後來她娘告訴她,藺家往上數五代也是顯赫人家,祖宗有規矩。男子不納妾,女子不二嫁。這是最打動她孃的。也算是成全了她的心思吧。
葉白芷又說了一通他們夫妻成親後如何琴瑟和鳴的話,才發現珍兒沒反應就算了,就連葉白薇也不臉紅了,不滿的抱怨著,“你們怎麼這樣,怎麼說也得給我一句話吧,好像只有我一個人說一樣。”
“嗯,白芷姐姐(妹妹)說的很有道理。”葉白薇跟珍兒異口同聲的道,說完兩人忍不住都笑了。
葉白芷佯裝生氣的側過身子坐在凳子上,珍兒知道她不是真的生氣,就道:“白薇姐,你之前見過藺秀才吧。”
這不是疑問,而是肯定。葉白芷驚訝的抬頭看著她姐,沒成親之前能看嗎?那她娘怎麼天天掬著她,之前連她跟路遠哥說話她都接受不了。
葉白薇點點頭,鄉下人沒有城裡規矩嚴,說親前大多都會找個機會偷偷看一眼,看得上才換庚帖,看不上也好退了,省的生出怨偶來。
原來能看啊,那她那麼激動的跑前跑後,上躥下跳的去打聽幹嘛?葉白芷想著,心裡有些鬱郁的。怪不得大伯孃說她娘把她的規矩禮儀教的一塌糊塗,以後讓她多跟珍兒學學呢,她真的是什麼都不懂。
葉白芷想著,看了看珍兒,她正在跟葉白薇商量著禮物的事,連送什麼給什麼人合適她都懂,相比較而言,她真的沒有一點長處。
“……我聽說藺老爺的腳長過繭子,治好了以後留了病根,一碰就疼,所以做的鞋子得特別講究。我覺得在這裡用棉布包層棉花縫上去,應該好很多。”珍兒指著鞋口處,建議道。
葉白薇詫異的看了珍兒一眼,這訊息她都不知道,珍兒是怎麼知道的?
珍兒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二妞她們去藺秀才村子裡割藥草,我託她問了問,她也不知道怎麼的把這個都打聽出來了。”說著小心的看了看葉白薇,道:“白薇姐,我們沒惡意,就是想著多知道些事情……”葉白薇沒等珍兒說完就抱住了她,真心道:“謝謝你珍兒妹妹,謝謝你!”不是真的把她當親姐姐,珍兒哪裡會費這個心力去打聽藺家的事。
回到家,藺夫人心疼的看著藺城晄通紅的臉,抱怨道:“怎麼不坐了牛車回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