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恨鐵不成鋼的道:“我娘是想讓她嫁在附近,以後離的近了也好有個照應,可你看她的樣子,現在看著還好,要是有心人一矇騙,她鐵定不記得自己是誰了。我是怕了,我想給她招婿,可我娘不同意,我們現在正磨著呢。”
珍兒瞪大眼睛瞅著吳玲玉,“你咋又有這個念頭了?招婿能招個什麼樣的人回來?你自個當初也走過那一道兒,有骨氣的誰願意倒插門?圖你們家財的你又看不上,這樣的人不好找。”
“我又不是不知道,可我是真的被葉白芨那死丫頭給弄怕了。她人笨耳根子又軟,以後嫁到那聰明的人家去,那不得被人給指使的團團轉?反正她又不要求一輩子榮華富貴的,就跟月娘說的,平安喜樂的過一輩子就成了。”吳玲玉倒是也不隱瞞,有什麼話說什麼。
珍兒看了簡月娘一眼,見她一直老神在在的給方海縫衣裳,連個頭都不抬,就也跟著閉了嘴。葉家怎麼說還有葉老爺子呢,大事有他掌著,錯不了。
“哎,你有聽說葉白芍的訊息嗎?”葉白芷一臉八卦的問道。
問起這人,簡月娘倒是也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去忙活了。
最近家裡的事兒多,珍兒倒是有一段時間沒有聽到她的訊息了,只知道她生了兒子,至於現在過的怎麼樣,倒是沒聽說過。
葉白芷見他們都是一臉懵懂,想笑又覺得不厚道,咬了咬唇,壓下到嘴邊的笑意,一臉神秘的道:“我前些日子聽說,沈光最近迷上了一個清官兒,成天都泡在花樓裡,連家都不會了。他爹打了他板子,他娘成天哭著求他回去,他都不回去,直接揚言那個清官兒肯進門他才願意回去,把他娘都給氣病了。葉白芍跑到花樓去鬧,被人給趕出來了,鬧的灰頭土臉的,她現在看著可真不像是當初那個嬌俏可人的葉白芍了。”
珍兒跟簡月娘都被這個訊息給驚呆了。當初不是說沈光迷戀了葉白芍好幾年,好不容易碰到佳人落難了,忙來求娶麼,按說他們相親相愛也能傳成一代佳話,可這才成親幾年就鬧成了這個樣子,可以看出沈光是一個多麼薄情寡性的人。
葉白芷以為自己說了會覺得大塊人心,開懷大笑一場,可說出來了卻只覺得寒涼,“葉白芍現在也不知道後不後悔當初那樣對我們,把自己的後路都給堵死了。”
“大伯孃他們也知道這事了?”珍兒問道。
葉白芷皺皺鼻子,“三嬸在家,出了這事她怎麼會不鬧?一開始她不敢找大伯孃,也怕丟人,就氣沖沖的自己跑去城裡了。在沈家鬧騰了一場,一個嚷嚷著沒有沈光這樣的兒子,一個臥病在床,葉白芍抱著兒子在旁邊可憐兮兮的,她有什麼法子?想去花樓裡找沈光,可連門都進不去。她倒也不傻,知道跑去找蘇木哥。葉白芍怎麼說也是葉家人,就是再怎麼不和,遇到這樣的事,葉家人也還是要為她出頭的。蘇木哥想回來跟大伯孃商量商量,到時候大家一起去沈家討說法。偏三嬸怕訊息傳出去了惹人笑話,她也不想讓大伯孃跟我娘知道這事,就在鋪子裡哭哭鬧鬧的,非要蘇木哥當時就去找沈光算賬,簡直就不可理喻。蘇木哥沒襯她的意,回來給大伯孃說了,大家都沒說什麼,她就趾高氣揚的說那是沈家的家務事,不用葉家人插手,把大伯孃給氣的倒仰,直言家裡誰也不許去給葉白芍出頭。”
珍兒聽的一陣無語,蔣氏這樣的人天生就是為了來壞事的吧。她總以為自己很聰明,還喜歡對誰都使使她的小聰明,一次次的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都不長記性,真不知道說她什麼好。
“你三嬸這樣的,可真是害苦了三個兒女了。”簡月娘淡淡的道:“要不怎麼說娶妻娶賢呢,一代好媳婦,三代好子孫。”
葉白芷連連點頭,贊同道:“要不怎麼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呢,月娘這話說的太對了,有我三嬸這樣的老婆、老孃,可不就是把我三叔、白芍他們都給坑慘了麼?”說著想起最近知道的事,又是一陣氣悶,“我才知道,當年我爹跟三叔能跟姓丁的搭上線,可不就是三嬸的孃家兄弟幫忙在中間牽線搭橋?他們知道那事兒做不得,早早的抽身了,卻看著我爹跟三叔泥足深陷,現在害得他們倆身首異處,真夠噁心的。”
不說不清楚,一說才知道看似平凡的事裡又這麼多的內幕。
“那葉白芍呢,你們都不打算管了?”珍兒問道。
葉白芷拍了一下桌子,道:“管,怎麼可能不管?葉白芍他們沒心沒肺,可爺爺、大伯他們卻不是看著親人受難而不伸手的人。大伯孃說了,等葉白芍自己來求救的時候他們才出手,省的又被人說好管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