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的摩擦了兩下,隨即感覺周身一冷,她被捉住的那隻手更是冷氣聚集地。
四周靜得出奇,比之無人的安靜多了絲死寂又暗含波濤洶湧。
她明顯的察覺到他們似乎在進行一場談判,兩人此時正處在互不相讓的僵持狀態,而且她似乎還被歸為籌碼一類,她也跟著忐忑,姜嵐再瞭解齊成鈺不過,在她還沒被他真正的放在心上時,不管她為他擋多少次毒/酒,他都能在他需要時把她推出去換取更有利的利益。
能“賣”過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或許他會捨不得一陣子,不過對於他來說這種捨不得,實在太輕微。
也不知那晚他們兄弟二人最後誰輸誰贏,讓她鬆口氣的是齊侯爺倒是沒在大半夜時爬她的窗了,姜嵐能下床走動時已是冬天,紛紛白雪覆蓋住竹園,竹子都成了被雪裹住的形態各異的冰柱,倒也是副好景。
齊成鈺顯然在召集屬下中的頭目吩咐事情,她和那些人曾是比肩的同事也曾是你死我活的競爭對手,躺了幾個月休養的她已經不能再被列入其中,她識趣的候在亭子外頭,等人都散盡才進去把懷裡的裘衣搭在他肩上。
“天寒地凍,公子注意保暖。”
他正烹雪煮茶,繫好裘衣的帶子後指了指旁邊的石凳示意她坐下,她也不客氣,隨他一起在怡人的茶香中聽雪飄落,品著茶中清冽。
對於方才他所謀何事,他不說,她也默契的不問。
歲月靜好之感也禁不住久坐,他來了興致,招手命人尋來古琴架在石桌上,讓她隨著琴聲即興而舞,姜嵐微笑應允,一步一挪的在他身邊婀娜舞動,恍然想起曾經他問她會不會跳舞的場景,還說過想看最美的女人跳舞,那時他邊寫邊看她,現在想來她似乎了悟了什麼,只覺得那時還真傻乎乎去請來花魁給他跳舞的自己可笑得很,怪不得之後的三天他都不曾搭理過她。
琴聲初時輕柔,而後毫無預兆的激昂起來,幸好她機敏跟得上節奏,不滿的想偷偷瞪他,卻見他注視著自己淺淺的勾唇,眼裡滿滿的都是柔和又真實的笑意。
這是第一次在小狼崽的臉上看到這麼柔和的表情,縱是淺笑也是難得一見。
他在告訴她,他此時心裡是愉悅的。
琴聲漸漸消弱,她最後一個動作也收尾,卻一個心神不穩跌進一個寬厚又微冷的懷裡,姜嵐驚訝得不得了卻也沒忘了他不喜與人接觸的毛病,微喘的想要撐起身離開,抬頭時卻撞入他向下看的眼裡。
一個沒推開,一個有心不想離開,兩人專注的對視,裡邊流動的情感不容錯辯,漸漸的,不知是誰先起的意,微涼的唇瓣貼上溫熱的嫣紅。
腰上多了隻手有力的把她的身子往他懷裡更緊貼的一撞,姜嵐微微睜開眼,就見齊成鈺眼睛明亮而專注的看著她,見她睜眼他懲罰似的整個含住她軟嫩的兩瓣粉唇,用齒擒住控制好力道狠狠的廝磨。
到底憐惜她雙唇已腫,他正要退開時一雙纖細的手臂纏上他的脖頸,他一頓,一邊手按住她的後腦勺更加兇狠的深入。
原來,肌膚相親如此攝人心魄。
姜嵐氣喘吁吁的退開來,嘴唇被吮得發麻,一頭埋入他的懷裡,悶悶的解釋:“方才我沒力了。”
齊成鈺撫著她長髮的手一頓,把她抱得更緊了一些。
她的身子自從毒/酒一事過後只能算是養得半好,宮裡為表她先喝了那杯酒成了太子的替罪羔羊的謝意和給齊成鈺臉面,專門撥了兩個太醫過來,那搶救的一個月裡奈何太醫和齊成鈺尋來的名醫都快住在臨水雅筑了她的身子底還是垮了,不說齊嵐以前的身手要不回來了,她的身子也比普通的閨中女子還弱上兩分。
到底損傷了身子,方才舞到激烈部分時已有些體力不支,現在的她,一舞都稍有困難。
她到底也是因他所致,齊成鈺也是有幾分感動的,心下一聲嘆息,又憐愛的摸了摸她的發,似承諾又似安慰的寫下一行字。
『寬心,我身邊的人永遠都只有你』
姜嵐懶洋洋的瞥了眼,乖乖的點點頭,表情調整成可憐兮兮的樣子才抬頭,小聲的含著希冀問:“公子是不是不會再把阿嵐送去別人身邊了?”
軟軟糯糯的聲音配上明豔的臉讓人很有想點頭的欲/望,他默默的和她對視了半晌,抿唇書寫。
『信我』
信你?我信過一次了,她心中輕笑,臉上卻綻放毫無芥蒂的笑容,又把頭重新埋入他的懷中。
原來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絕情。
☆、第二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