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三人的身份,眾所周知裴姜楊三人,那可是宋四輩的學生,被自己的學生彈劾,這簡直就是將宋四輩的臉放在地上踩。
來這麼一手,即便宋四輩這個臉皮厚血防高的老油條,也險些支撐不住。
當初高庸當政時,也出個類似的情形,但最後都被高大人巧妙化解,可高庸能解此困局,卻不代表宋四輩同樣可以。
高庸在首輔的位子上做了十年之久,朝堂半數以上都是他的黨羽,且本人即有傲人的功勳,又有非凡的手腕,這才能夠轉危為安。
可宋四輩又怎麼能與高庸相比呢?先不說二人的才華和心計,宋四輩滿打滿算才在首輔的位子上坐了四年,和高庸一路披荊斬棘不同,宋四輩這個首輔的位子,很大程度上是因著運氣而得來的,這二人身後勢力之差別,絕非一朝一夕之功。
所以,同樣的情況,高庸可以穩坐釣魚臺,但對宋四輩來說,已然算的上傷筋動骨了。
裴姜楊三人只是先鋒,而真正的力量,卻還在後面,在這封奏摺上書的第三天,戶部兵部禮部幾位侍郎,外加十名御史聯名上書,再度彈劾宋四輩。
一時間,朝堂之上,你來我往,吐沫橫飛,奏書如雪片一般飛舞,雙方簡直打的不可開交。
宋四輩憤然乞骸骨,稱修身不嚴,不堪其位,帝不允,三日後再度氣請辭,奏書仍舊留中不發,事情便一時僵在了那裡。
而就在此時,一件誰也沒有料到的事,卻意外的發生了。
白三爺和其子被捕,並被押送到京城請功,而逮住白三爺父子的這人,正是浙江的一個都司名為楊亦清。
孫青山初聽聞此事,便臉色大變,整個人先是憤怒再是痛罵李乾明,最後罵完則是一聲無奈的嘆息。
幾載的熬盡心血的籌謀,如今……毀於一旦!
叫人如何能不痛心。
孫青山簡直把楊亦清生啃了的心思都有:“這個蠢貨,這個蠢貨!”
林大妞心道,人家可真是不蠢呢,簡直把每一步都算計的都恰到好處,別管實際裡到底如何,單憑有進獻白三爺這個功勞在,即便是皇帝,也不得不捏著鼻子獎勵。
可是,叫林大妞最最想不通的是:“不是早就提醒過他們了嗎?李乾明不該如此糊塗啊!”
這才是林大妞最想說的,若是沒有人提前告知也就罷了,可這些早在孫青山在位時,便是囑咐了又囑咐,李乾明和白三爺都不是那等沒成算之人,他是怎麼到了浙江,又是怎麼被捉住的呢?
這其中之事,也是在太過令人費解了些。
孫青山冷笑:“你可知這楊亦清是何人?”
林大妞搖頭,她怎麼會知道。
好在,孫青山也不是真的想要問她答案,之後便自顧自的答道:“楊亦清和李乾明乃是姻親關係,楊亦清娶的正是李乾明的胞姐。”
林大妞這才倒吸一口冷氣:“這、這這楊亦清簡直是瘋了吧!”
“可不就是瘋了,不然也不會做出這等愚蠢之事。”
第114章 反擊
此時的姻親關係之密切,遠非後世之可比; 尤其是官場上的姻親; 更是天然的盟友,若非如此; 林大妞也不認為,像李乾明那種心思細密之人; 會叫隨意白三爺踏上楊亦清的地盤。
只可惜; 李乾明當楊亦清是姻親,可明顯,楊亦清卻只認自己的一時之利。
楊亦清未必蠢的認不清形式; 不知白三爺的重要性; 只不過; 比起那些不關自身的貧苦百姓來說; 還是自己的官途更為重要一些。
林大妞臉色也很難看; 雖然心裡知道; 無論何時都少不了這種害群之馬的存在,可是當真正見到時; 還是恨得牙癢癢。
“這人真是……還真是個混蛋!”
只是; 登州一些沿海地區的海盜,一旦沒了白三爺這個人的管束; 以後百姓的日子怕是要艱難許多了。
想到這,林大妞也不由得擔憂起來,她在登州生活近四年,感情早就非比尋常。
孫青山安慰她:“你也不用太過焦心; 安撫白三爺本就是權宜之計而已,朝廷禁海,他做的卻是走私生意,且是將軍火賣於日本高麗等國,他與朝廷之間,從來都不是真正的盟友,早晚會有一個了斷,如今只不過是將這個過程提前而已。”
林大妞知他意思,不過這話卻沒能安慰到她,林大妞並非軍事白痴,單單對付一個徐慶,孫青山就已是費勁心思,窮盡智計,百般謀算才能將人斬殺,可見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