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底下室。
有人託著一盞搖曳的小燈,虛弱的燭光下,女子露出了一張妖嬈的臉。如墨似的長髮隨意散著,如黛的眉,如清冽河水的眸子。女子看到來人,笑容一點點地浮現出來,給人一種滄海橫流而山花爛漫之感。
沈瑤皺了皺眉頭,回過頭看了一眼,鳳錚,這兩人很像,很像。只是這個女子像一個浴血而生的妖孽,而鳳錚卻是經年曆久將這份銳氣沉澱於氣質中。
“好久不見了,我親愛的弟弟。”女子踩著不知名的步伐,看得沈瑤眼花繚亂,同時鳳錚也緩緩地移動著,很慢,卻詭異地每一次都遠離了那個女子。
“看來,我的弟弟雖然沉湎於溫柔鄉中,但也沒有疏忽自己的鍛鍊。”
女子舔了舔唇邊的鮮血,端的令人心驚亂跳。女子不帶情感的目光望向沈瑤,沈瑤沒有出息地躲在了鳳錚的背後,女子看到了沈瑤這一舉動,不屑地撇了撇嘴,“真弱。”
“只是啊,弟弟”,女子的嗓音中透著一股柔情,似是情人間的呼喚,“你的身手似乎沒有以前敏捷了。”
沈瑤悄悄瞄了一眼站在自己前面的鳳錚,鳳錚如玉的臉上一道明顯的刮痕正汩汩地流著鮮血。
女子歪了歪頭,語氣一片天真爛漫,但說出的話確實令人膽戰萬分“還是說,我給你下的斷腸草起了藥效。”
鳳錚沒有理睬女子,輕輕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對著沈瑤說道:“到小白的身邊去,我沒有空管你。”
小白!你在開玩笑嗎?沈瑤望了一眼鳳錚,卻發現鳳錚已經看不見蹤影了。
一隻美洲獅能夠幫什麼忙啊!在厲害他也只是一隻動物。而且,從剛才起沈瑤就沒有看見小白。
“嗚嗚。”小白歡脫地跳到了沈瑤的周圍,搖晃著受傷的尾巴,似乎在哭訴自己的傷口。好吧,它成精了。
沈瑤摸了摸小白的皮毛,表示安慰。
這兩人真的是姐弟嗎!打得這麼兇。
“噼裡啪啦。”
兩人的長長的影子在燭光下搖曳著,勾出了駭人的冰冷。越來越多的招式,看得沈瑤目不銜接,這兩個人完全是拼上了彼此的命,他們是真正在做殊死搏鬥。
不知是不是沈瑤的錯覺,沈瑤覺得鳳錚的動作越來越遲緩,以至於自己都能夠看清楚鳳錚的出招。
“噗。”
鳳錚單膝跪了下來,捂著肩上的傷口,一襲黑色的大衣已經四處掛彩,昭示著主人的成敗。鳳錚緊抿著唇,面色寡淡地盯著女子的臉。
女子唇邊慢慢暈開了笑容,手中閃動著的是一根亮晶晶的銀針。“弟弟啊,你居然流血了?怎麼樣,疼嗎?”說著,纖細的手撫摸上了鳳錚的臉,輕柔的就像一根羽毛拂過一般,唇邊的笑容越發得得意洋洋,“只是,怎麼辦?我喜歡你流血的樣子。”說著發出“嗞嗞”的聲音,“你流血的樣子實在是太美了!”
沈瑤聽聞,剛跨出的步子又退回了,這個女人比鳳錚還要變態,心裡完全扭曲了。
“是嗎?”鳳錚眼皮也沒有抬起,只是突然勾起了一個細微的弧度,很小,根本令人察覺不大“可是,我不喜歡。”
“喲喲,我這個寡言的弟弟終於和你的親親姐姐說話了。”女子手中的力道突然加重,扣住了鳳錚的咽喉,看著鳳錚眉毛難過地蹙了起來,才緩緩地鬆開了手中的力道,“真是可惜,雖然姐姐我還想要在好好地和你來一場熱情的交流,只是可惜啊,弟弟你卻等不了了。你的毒在發作了吧。”
女子輕輕地搖了搖頭,一臉地惋惜模樣,只是沈瑤看著對方的眼神,完全是沒有看出來有點惋惜地樣子。
“是不是很難受啊。聽說,斷腸草之所以叫做斷腸草,是因為昔日神農嘗此草覺得腸彷彿要斷裂,嗯,還是一節一節斷開的感覺。我呢,覺得這藥效有點低,還加了一點其他的,你猜是什麼呢?”
“你的廢話真多。”
下一秒,變故陡然發生。
“碰。”
是血肉碰撞的聲音。
沈瑤從自己的手指縫中偷偷看出,鳳錚正居高臨下的望著底下躺著的女子,面無表情。毫不憐香玉地咔嚓咔嚓一截截拗斷了女子的手,又從女子頭髮中取出了細細長長的銀針,手腕中的袖珍手槍,靴子裡面的小刀。
“你怎麼會沒有事?”女子咳嗽著,斷斷續續地問道。
鳳錚輕輕地揚起了一個弧度,唇邊添上了一份濃濃的譏諷,“忘了告訴你,平常毒藥喝多了。斷腸草這種低階的毒藥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