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眼神氣兒看著就呆呆的。
“花兒,你接著吧!”何家駿小小的抿了一口茶說道。
銀花把銀票小心的放在懷裡。
第二天天剛亮,院子裡就熱鬧起來。
文年安跟何傳文把大包小包往車上遞,阿福在上面擺放。
“這裡面是餅子,那個是厚衣服,醃菜罈子看這些……另可耽擱些日子,夜裡儘量找客棧住,實在沒辦法,在外頭過夜也不要直接喝河裡的水,我給你們弄了一個小鐵桶,把水燒開了喝,衝點兒米粉吃也是好的……”銀花抱著歪瓜在旁邊不停的交代,說著眼圈就紅了。
“娘,您說的我都記得,放心,我肯定照顧好自己。”何傳文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銀花面前,安慰道,“等、等我回來,保證您要說長、長高了、長胖了!”
“娘知道,只一句話,什麼事情都得量力而行,多想想等著你們的爹、娘和弟弟們,方便就往家裡送一封信。”
“好,嬸嬸,先生,我們走了。”
何傳文也爬到馬車上,掀開門簾揮手跟何傳文、滿倉道別。
“要能有長進才好!”何家駿端著架子說道。
兩人一同應了。
銀花猶不放心的又交代了陳阿福幾句,叮囑叫冷了就加衣服,下雨變天別趕路,路上慢些走。
陳阿福一一應了。
這次兩人不知一去多久,銀花特特請人幫忙給三人都趕了幾件厚衣服,陳阿福頭回得了量體裁做的新衣服、每一餐都好飯好菜、住著亮敞的客房……心裡感激的什麼似的,更死心塌地的跟著文年安。
銀花心裡空落了好些天才緩過勁來。
春衫大概得了文年安的訊息,不等銀花反應,出去了一趟回來就給帶了一家子人。
這家子是犯了事的大戶人家家僕由官府發賣出來的,兩夫妻三十出頭,男人姓孫,兩個兒子因要等著主人家取名字,就胡亂叫了孫大、孫二,孫大十歲出頭,孫二才七歲。
銀花瞪了嬉皮笑臉的春衫一眼,先把人安頓下來才跟春衫掰扯。
“買人加路費,師孃得與我八兩銀子哩!”
春衫自覺的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銀花把銀錢數出來,無奈的嘆了一句,“你呀!”
早幾日,銀花就跑了一趟縣城,把銀票兌成了現銀帶回來。
“我就盼著師孃日子過得舒坦。”春衫老老實實的說道。
既然是買來的下人,總叫人家一家子住在客房裡也不像,銀花又請人在後頭挨著最後一排屋子朝另一邊砌了兩間不大的屋子,都盤了炕,給孫大齊一家子住。買田的事兒則託了里正幫忙留心,很快就在鄰村兩處各買了十畝地並四畝水田。
何家駿去跑了一趟,就在佃給他們本村的人住,照著老規矩是四成的租子,繳銀錢繳糧食都成。
家裡添了牲畜、僱了長工、有了下人、買了地,等到了下一個季,學堂里人陡然多了起來,幾個教室都做的滿滿當當的。
何家駿有些哭笑不得,“大傢伙都當考上秀才這些就都有了。”
事實上,就是今年開春,銀花還為了給何家駿攢路費而捨不得買牛,僱不起長工,每日親自下地……後來銀花去縣城牲畜欄看過了,沒看到自家這樣肯幹壯實的大水牛,打聽後才曉得這種水牛好是好,卻還是個稀罕東西,絕對不止五兩銀子,問春衫,春衫只一口咬定就五兩,銀花無法,細細的把小燕帶在身邊教了半個月針線活兒並灶上功夫才心裡好受些。而文年安不補貼,何傳禮別說出去求學,就是想買本書都得權衡權衡,銀花給兩人縫厚衣服的時候,一件衣角縫了五兩碎銀子進去,又另給了何傳禮幾貫銅板兒,也不過是杯水車薪,大頭還是文年安拿……
“三嬸兒,我娘要生了!您快去幫幫忙!”
“哎,就來!”銀花應了一聲,跟滿倉交代了幾句,叫歪瓜醒了就喊何家駿過來搭把手。
大山已經一溜煙的跑回去了。
何大嫂在炕上足足躺了大半年,總算捱了九個月才發動。
銀花到的時候,劉大娘還沒來。何大嫂在屋裡一聲接一聲的叫喚,蘭花在屋子外頭抹眼淚。
“這是怎麼了?”銀花問道。
蘭花搖了搖頭不肯說話。裡頭何大嫂聽到銀花的聲音,故意高聲“哎喲”起來。蘭花用力抹了把眼淚,扭身鑽到廚房裡去了。
劉大娘顫著小腳過來的時候,身後跟著一個低著頭的中年婦人。
那婦人也姓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