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士進去了。韋姌本要離開,被顧慎之拉了下手腕,只得跟著一道進去。
蕭鐸坐在床上,背對著眾人。醫士欲脫下他的中衣,上面紅了一塊,幾乎是黏在傷口上,撕扯了一會兒才弄開。後背的傷口確實崩開了,雖然沒有之前韋姌在泰和山見到的那麼慘烈,可是看起來還是很疼。不過這個人向來很能忍。
醫士的手一直哆嗦,因為蕭鐸的臉色太難看。好不容易上了藥,纏紗布的時候手老打滑。韋姌看不過去,很自然地上前將醫士手裡的紗布拿過來,手繞過蕭鐸的肩,又纏上腰。
蕭鐸本閉著眼睛,聞到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便知道是她。他低頭,看見那隻白皙修長的小手就按在他的腰間,手臂上鼓起一塊,應該是受傷的那個地方。這小東西簡直要折磨死他。
他握著她的手腕,將她拉開:“叫醫士來弄。”自己的手還傷著,怎麼能照顧別人?
韋姌手中的紗布被他突然這一下弄得掉落於地,她懊惱地彎腰撿起來,咬了咬牙。這屋裡哪還有旁人,那群人精早就撤光了,就剩下她。她也不想跟蕭鐸說話,只想快點幫他包紮好走人。畢竟阿哥從小就教她,對傷患病人要有耐心,這是學醫之人,最基本的操守。
她又俯下身做出虛抱他的姿勢,繼續纏繞紗布。
這女人是非要跟他作對,誠心想氣他?
“我都說了……”蕭鐸惱怒地轉過身,卻與低下頭的韋姌距離不到一寸。大眼瞪小眼,後面的話就這樣堵在了口中。
桂花的香氣愈烈,像陳年香淳的美酒,燻人欲醉。
“你能不能老老實實地待著別動,讓我包紮好?這裡沒有醫士了,只有我。所以就算軍使您不想看見我,也請忍一忍!”韋姌皺著眉,實在是有些生氣這個極不配合的傷患。比九黎那些淘氣的孩子,怕疼的老人,都要麻煩!
這聲“軍使”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