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 這是他追求過的至高至潔的月光; 曾經可望而不可即。只不過她離開時那決絕高傲的神情; 換成了現在百轉千回的溫柔。眼睛裡也多了一些他看不懂的東西。
他們之間空白了幾年,她也不再擁有少女般的天真無邪。眼前的這個女人帶著成熟的韻味; 甚至有幾分陌生。
他對她是花過心思的。在他還很不起眼的時候,曾經奢望過能陪她度過一生的光陰。當時她若肯回眸,或者對他點一點頭,他會為她奉上這世上最好的一切。可她沒有; 一次都沒有。那摔在地上被他一片片撿起來的殘破玉蟬,就像被她親手撕裂的美夢。他的夢早就已經醒了。
而她,也只是當時明月了。
“敏敏。”蕭鐸鬆開她的手臂,與她保持了客氣的距離。
周嘉敏不以為意,雙手背在身後,笑道:“怎麼,你聽到龍鬚草不高興嗎?剛剛我從外面進來,聽魏緒跟章德威說,我送來的龍鬚草可是及時雨呢。”
蕭鐸走到案後坐下,公事公辦地問她:“岳父怎麼會突然想到送龍鬚草給我?”
“哦。”周嘉敏仰頭想了想,“好像是鄴都那邊來了信,跟父親說你軍中急需龍鬚草。父親需要個穩妥的人押送,我剛好回到家中,便自告奮勇來了。怎麼,你看到我不高興嗎?”
蕭鐸還在琢磨是鄴都的誰提前給周宗彥寫了信,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並沒有注意周嘉敏說話的內容。忽然,他的手腕被抬起來,周嘉敏盯著他碗上的草結,奇怪地問道:“茂先,你幾時也愛戴這樣的東西了?這好像是驅魔僻邪用的草繩之類的吧?你從前可不大信這些的。”
蕭鐸將袖子拉下來,遮住手腕,輕輕掙開了周嘉敏的手:“這是別人送的。”
“什麼人送的,值得你天天戴在手上……”周嘉敏仍舊笑著,帶著幾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