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娘心裡存疑,看二爺爺臉上神情,好像有些鬱悶之氣,可是細想想,自己也沒做什麼讓二爺爺不高興的事呀?
福平嬸給姐弟兩端上茶來,一人一碗,沏的是山裡的無名的茶,入口亦是無名的香,清新帶些苦味。
珍娘呷了一口,放下碗來:“二爺爺,這麼晚了,您找我來,有什麼事?”
正文 第六十六章流言蜚語滿天飛
珍娘試探地問了一句,不想倒勾起二爺爺一聲長嘆。
珍娘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只得先瞥了福平嬸一眼。
福平嬸臉上也不太好看,見珍娘看自己,便勉強地輕輕道:“丫頭,我知道你這幾年窮怕了。可再窮,咱也不能幹那種事不是?莊家人的臉面,也是要緊的不是?”
珍孃的臉唰地一下就紅了。
這話什麼意思?
聽起來,好像是說自己幹了什麼丟臉面的事?!
“嬸子!”鈞哥也聽出來了,立刻就不幹了,放下茶碗就站了起來,粗聲大氣地道:“嬸子這話怎麼說的?我姐幹什麼了值得嬸子說這樣的話?”
珍娘拉住鈞哥:“你別急!二爺爺在這兒呢!你快坐下來說!”
鈞哥梗著脖子,氣得不行:“我不坐!姐你自己也辯白辨白,咱們一天累得要命忙著生活,倒叫人家說咱們閒話,別人說也罷了,嬸子你們家也說,虧我還當你們是一家人呢!”
二爺爺生氣了。
“鈞哥你給我坐下來!”二爺爺重重拍下菸袋杆子,炕沿上咚地一聲,飄下一層火星來:“我不拿你姐弟倆當一家人,那日就不會拿出老頭我的棺材本來!”
一句話說得鈞哥沒了脾氣,珍娘拉著他,坐到自己身邊。
“二爺爺,我不知道您在外頭聽見了什麼,不過莊上閒話都是半真半假的,您聽見什麼,都不好全當真的。”珍娘臉上早恢復平靜,柔聲細氣地對二爺爺說道,語氣平靜如常,不驚不慌。
二爺爺就青油燈下,微弱的光芒,細細打量著珍娘,半晌,方才言重心長地道:“丫頭,我自問對你不薄,你爹孃不在了,你的終生大事我身為長輩,總可以略商議一二吧?”
珍娘愈發聽得糊塗起來。
怎麼好好的,又說到我的終生大事上了?
鈞哥看看珍娘,又看看二爺爺,更是一頭霧水。
二爺爺的話有些不太好說下去了,只得看了福平嬸一眼。
福平嬸低聲細語地對珍娘道:“不是說,你要給程大人做外室麼?明兒程夫人一到,看過人就要下禮了麼?“
什麼?!
珍娘猶如被毒蛇咬了一口,一剎那整個人都不好了。
“嬸子這話可不能亂說,”珍娘也急了,忘了自己剛才還讓鈞哥冷靜呢,瞬間也站了起來,甩開福平嬸拉住自己的雙手,氣急敗壞地喊道:“我什麼時候要給人做外室了?!這種不要臉的話到底是誰編排出來陷害我的?!”
她這種反應,倒將二爺爺的疑心打滅了大半,他了解這丫頭心性,若此事是真的,她斷不會如此氣急。
“我們也是聽外頭人傳的,都說得有鼻子有臉的,再說平白無故地,程大人怎麼會讓你接手尖館的事?由不得人不信。。。”福平嬸見珍娘急紅了眼,忙著解釋,可越說越信不過似的,聲音也越來越輕,到最後,則完全聽不清了。
珍娘哭笑不得:“接手尖館怎麼了?我有本事自然可以接手!”最初的震驚過後,她開始慢慢恢復理智:“那地方空放著也是浪費,怎麼就不能做個茶樓?我有本事將程大人一行接待得舒舒服服,怎麼就不能接過茶樓來做下去?”
鈞哥則與她的反應不同,開始時被驚得啞口無言,不知如何反應,最初的驚異過後,他開始暴跳如雷:
“一定是貴根家弄的鬼!要不是就胖二嬸編排出的這種鬼話!他們幾個沒在咱家田地上撈到便宜,就想報復我姐!奶奶的,我這就找他們去!要讓小爺我知道是哪個做頭弄出來的這話,看我皮不揭了他的!”
說著向屋外跳去,一不留情,踩住了腳下正打盹的阿黃的尾巴,阿黃慘叫一聲,逃之夭夭。
“你給我站住!”二爺爺也從炕上下來了,冷臉喝住鈞哥:“黑天黑日的,你到誰家說理去?”
語氣裡帶上了難得的嚴厲,鈞哥聽見後,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我們本也不信,”因這話是福平嬸聽說後,傳給二爺爺知道的,此時她便有些不安:“可架不住外頭人說得有鼻子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