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離憂等人堅持不懈的努力,可能囚禁著溫墨情的地點隨著逐一排除越來越少,找到人不過是早晚的事,但與此同時,搜尋的壓力也在逐漸加大。
覺察到異動的官兵們開始加大巡查及防守力度,有好幾次趕在言離憂等人前面設下埋伏,在找到城郊那個極其隱蔽的地窖前,已經有兩個亂雪閣的弟子於纏鬥中受傷。
“就是那裡,有一棵楊樹和兩塊大石的地方。”別城城郊茂密樹林中,公孫彥玉屏息凝神,指著遠處低聲道,“暗中盯著官府的探子發現,幾乎每天都有喬裝成百姓計程車兵來這裡,不是送食水就是送藥。我大概數了數,樹林裡裡外外看守士兵差不多十五六個,我們幾個人同時分頭行動的話應該不成問題。”
言離憂下意識摸了摸腰間煌承劍,深呼吸,點點頭:“越是隱蔽的地方越有嫌疑。我們之前只在城中搜尋,根本沒考慮過城郊這一片,墨情被囚在這裡的可能性遠比城中高。公孫,我和凌郗去把最外面的人‘安頓’好,裡面這些人就交給你和碧笙了,做得越神不知鬼不覺越好。”
簡單安排妥當,幾人分路行動。言離憂和夜凌郗功夫稍遜,一起去對付最外圍比較零散計程車兵,不過一會兒就將四處總計七人的暗哨盡數拔出。公孫彥玉和碧笙速度也不慢,這邊言離憂才拍拍手撣去以上灰塵,那邊已經傳來表示任務完成的口哨。
一棵百年多的大楊樹,兩塊看著巨大實則很輕的石頭,這就是鮮為人知的地窖入口——或許已經不該叫地窖,而該叫地道了。
公孫彥玉推開巨石後,精鐵鑄成的門板暴露眼前,由小指粗的鐵鏈牢牢鎖住。對削鐵如泥的利器而言,這鐵鏈比紙還單薄,言離憂手起劍落,鐵鏈脆聲斷裂。
地道之內,能夠發現溫墨情的蹤影嗎?言離憂不知道,其他人也一樣,然而那份緊張心情卻比搜尋別城內的地道時更強烈數倍。
危險的地方,公孫彥玉總是執意打頭陣,言離憂和夜凌郗緊隨,最後是無可選擇只能斷後的碧笙,另有兩名同行的亂雪閣弟子在地道之外把守。依此順序下入地道後,出現在四人視線中的是一個巨大的方形石室,石室三壁各有兩道門,全部都有鐵鏈鎖著,無聲傳遞生人勿進的警告味道。
“看前來就像……像死牢。”夜凌郗輕聲嘆道。
“與死牢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至少死牢沒有這種厚實的石門,也沒有防盜效果世間一流的大鐵鎖,這模樣,倒像是藏著滔天災難或者稀世奇珍,生怕被人接觸。”
言離憂的心情莫名地輕鬆許多,言語中多少帶了些玩笑味道。夜凌郗偏頭看看她,旋即瞭然。
這種地方最適合藏匿溫墨情,不是嗎?
碧笙仍是一臉冷然厭煩,只把言離憂的夜凌郗的談話當做耳旁風,掃視一圈對公孫彥玉道:“也不知道石門之後都藏著什麼,冒然開啟說不定會有危險,萬一是野獸之類,這麼狹小的地方我們就只有等著被撕碎的份。”
“野獸會這麼安靜?我寧願相信裡面關的都是鬼。”夜凌郗聳聳肩。
但凡被鎖的牢籠,不是為了阻擋別人進入就是為了防止裡面的東西出來,既然有士兵每日送飯菜飲水,說明裡面關的肯定是活物。言離憂微蹙眉心稍解,倒執煌承劍在最近的石門上輕輕磕打,石室立刻響起一片篤篤迴音。
“嗷——”迴音尚在盪漾時,石門後陡然傳來一聲淒厲嘶吼,那聲嘶吼又如訊號一般勾起其他石門之後傳來陣陣聲響,有痛苦低吟,有瘋狂咆哮,亦有聽不懂的語言高聲怒罵。
“沒有什麼野獸,都是活生生的人。”言離憂利落收回煌承劍,平靜淡道,“不清楚底細的還是不要亂動為好,倘若真是什麼窮兇極惡之徒就麻煩了。挨個門敲一敲,如果墨情在裡面應該會回應。”
公孫彥玉毫不猶豫點頭執行,一圈石門敲下來,除了兩間寂靜無聲外,其他四間均是陌生的聲音。
“左右各有一間,要開啟看看麼?不知道是沒人還是裡面的人說不了話。”
“沒人的話何必如此小心鎖住?”凡是溫墨情可能存在的地方,言離憂一絲希望也不願放過,剛拔出煌承劍想去斬斷鐵索,頭上入口處忽然傳來一陣雜亂響動。
公孫彥玉倒吸口氣:“不好,有人來了!”
地道就這麼大,且沒有其他出口,如果入口被堵死他們必然插翅難逃,唯一的出路就是攻破敵人。言離憂暗暗提口氣,手中煌承劍緊了緊,目光半寸不離緊盯入口,伺機等待觀察狀況。
一聲悶響後,地道入口精鐵門板被掀開,最先出現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