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片溼漉漉痕跡,頗覺得不好意思。
“噩夢?”輕吻在柔軟唇瓣上,溫墨情低問。
言離憂搖了搖頭。
“是個好夢,讓我以為大家都還活著的夢。”伸出手臂勾住溫墨情脖頸,順著他的力量坐起,言離憂看看窗外已是天亮。
穿衣洗漱,整理雲鬢,這些事情溫墨情早就一手代勞,半點勞累不肯讓言離憂沾染,優秀得讓言離憂想叫天下男人都來看看,什麼才是夫君的楷模。
不過也不是很自由。
“別亂動。”手指輕彈耳垂喝止住言離憂想要彎腰撿東西的舉動,溫墨情不講理地瞪了一眼,“我兒子說了,你總亂動他很不舒服。”
言離憂嗤笑:“胡說八道,還沒生出來呢,你們爺倆就開始私下溝通了?我這當孃的怎麼不知道肚裡的小傢伙有意見?”
“因為你笨。”
這一句話足以讓言離憂啞口無言。
“吃過早飯御醫會過來給你把脈。無念和夜姑娘應該還沒醒,昨晚鬧得太兇,他們兩個一直應付到天將亮——洞房花燭夜生生被你們幾個女人給攪合沒了,你們是不是對無念有什麼怨恨?”
“哪來的怨恨?凌郗是我姐妹,我不捨得她嫁人,多聊幾句不行啊?再說笑老闆跟凌郗一見如故,性情相投,我總不能掃她們的興硬把人拉走吧?”言離憂眨眨眼,一臉無辜委屈。
溫墨情嗤笑一聲,不與她爭辯。
君無念和夜凌郗的婚事從訂下到執行,總共也就那麼半個月時間,熱鬧盛況卻是帝都內權貴世家都難得一見的。
朝廷這邊自不必說,以君無念在戰場上立下的汗馬功勞及如今身份,多少大臣巴不得上前說句話、笑一聲,只博他多瞧一眼,又何況這文武雙全的一對兒由當今皇帝溫墨疏親自主婚;相比之下更加熱鬧的是江湖人士,除了君子樓大大小小上百子弟外,尚有不少慕名而來的人,只為見傳聞中的君子樓樓主秋逝水一面;另有中州各地知名商賈,帶著無數奇珍異寶來討富可敵國的君老闆歡心。
君無念面對人山人海的場面面不改色,夜凌郗卻被嚇了一跳,以至於平素直爽大膽的她竟害羞起來,鬧洞房時緊拉著言離憂和笑風月,說什麼都讓她們陪著直到深夜。
“當年我們成親時都沒這麼熱鬧。”回想昨晚場面,溫墨情語氣意外地有些發酸。
“誰讓你平時總冷著臉?那些想來巴結你的人都被嚇跑了,還談什麼交情……”言離憂翻了翻白眼,咬牙輕笑,“裝冷酷,以為自己很帥麼?”
溫墨情蹙起眉心:“還不是為了你好?我若跟其他女人跑了,你怎麼辦?”
“臭不要臉!”
“一大清早就吵吵鬧鬧的,紅蓮將軍還真是精神頭十足啊!”門外長笑打斷的溫墨情和言離憂戲耍,開門一看,果然是人未至聲先到的雲九重。
與雲九重同來的御醫為言離憂仔細把脈,雲九重就在一邊看小太監們進進出出幫忙搬東西,不一會兒便把大大小小盒子堆積如山。
“皇上這是想透過壓死馬匹達到不讓我們走的目的麼?”看著無數藥材補品放在面前,溫墨情反而不太開心。
雲九重又是一陣大笑:“想多了、想多了!這些都是御醫從庫房裡找出的藥,每一樣都對紅蓮將軍的身體有益。陛下說讓你們自己挑挑,有什麼需要的就帶上,剩下的再讓人搬回去。”
“就一輛馬車而已,換洗衣衫和常用物事佔了不少地方,哪裡還有位置放這些盒子?”言離憂哭笑不得,撫著圓圓的肚子無可奈何,“皇上的好意我心領了,這些東西是真的沒辦法帶走,不然我想睡覺都沒地方。”
那只是句無心的玩笑話,卻讓雲九重的笑容多了幾分不自然。
懷胎六月,言離憂正是該安胎靜養的階段,原本溫墨情也打算等她生下孩子再考慮去霍斯都帝國等事的,然而三個月的蠱毒拖延過後,言離憂的病症來勢洶洶,復發起來比先前更加猛烈,已經不能再等下去。
儘管溫墨情早就被告知,這樣做很可能會導致言離憂因旅途勞頓而小產。
“孩子的話,以後還有機會再懷,就算沒有我也不會埋怨什麼,我只要離憂平平安安。”
這是御醫和雲九重等人試圖阻攔時,溫墨情給出的堅定回答。
氣氛有些尷尬,言離憂發覺自己說錯了話,急忙推了下溫墨情:“好了,眼看就要到預定時辰,趕緊收拾東西吧,別讓皇上和錦姐姐他們等著急。”
四月二十四,她和溫墨情即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