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眉頭微微皺起,“看我那麼小心去掀那木板,你就不知道要提防些?不知死活往前湊什麼?還好剛才你站得不算太近,否則早就被那暗器穿破頭顱了。”
木板之下還藏著暗器是言離憂想都沒想過的事,自然不會多加防備。被溫墨情這麼一頓斥責,言離憂心裡那團悶氣又開始鼓動,動了動嘴唇卻什麼都沒說,扭頭走到遠離溫墨情的角落。
溫墨情自是沒工夫理會她心情好壞,檢查一番確定沒有其他機關後把手伸入漆黑的空洞中,一陣摸索後從中掏出一樣東西。言離憂定睛看去,那東西捲成一卷,像是牛皮紙之類,極有可能就是溫墨情要找的什麼圖。
還不等溫墨情展開紙卷檢視,門外喧鬧聲越來越大,好像有人正吵著什麼往這邊走。
將紙卷貼身收好,溫墨情朝言離憂使了個眼色,揚手將支起的窗板徹底卸掉:“鑽出去,快。”
光明正大走進來卻要做賊一般從窗戶逃走,這種感覺實在彆扭,言離憂遲疑少頃才不情不願地爬上窗子,扶著窗框向外邁出,輕鬆地踩在略高一截的船板上。緊隨言離憂之後,溫墨情也迅速鑽出,左右看看四周並無人,整理好略顯凌亂的衣衫後帶言離憂往前面走去,混入人群中不慌不慌地離開了鼎仙居。
這一遭際遇讓言離憂膽戰心驚,回想與金鈺交手以及僥倖躲過暗器兩件事,心裡湧上一股後怕。
“什麼東西是危險的,什麼環境要多加小心,這些經歷多了就會了解,平時多留心。你現在最大的問題在於不夠冷靜,就好比剛才你不要命似的衝過去,要不是兇手急於逃走沒有繼續攻擊,可能我想救你都來不及。”平日裡話不多的溫墨情竟變得嘮叨起來,只是他並沒有注意到,跟在身後的言離憂沒什麼精神頭,頗有些垂頭喪氣之意。
兩個人離開河邊不久就與碧簫匯合,匆匆趕來的碧簫驚魂甫定,待問清原委後長出口氣:“果然是你們鬧出的動靜。我剛剛摸清裡面的佈局就聽外面有人吵嚷,聽一群人交談意思似乎是懷疑有人在一層哪間房裡找事,我擔心是你們與人發生衝突,於是便在二樓隨便找了兩個人惹起他們誤會大打出手。多虧那二人動起手來,不然鼎仙居那些人早就去一層檢視了。”
“看見兇手逃到哪裡去了嗎?”溫墨情問道。
碧簫搖搖頭:“兇手就是舞姬之一麼?我倒是見到了,只是人多擁擠,我又不知道她是不是有關的人,所以沒有追過去。”
“無妨,圖已經拿到了,人可以慢慢找。那兇手受了傷,要麼去醫館藥鋪求醫問藥,要麼去找她的同謀醫治,派人盯緊些總能有所收穫。”溫墨情氣定神閒,看上去頗有運籌帷幄的謀士風采,不過轉眼看到言離憂時那張臉上的表情又不怎麼好看了,“找人的事交給鈞白去辦,我們先回客棧再說。”
折騰一圈再回到客棧,言離憂特別想衝到床鋪上好好睡一覺,溫墨情卻不許,手指從她臉頰上擦過,一抹血跡赫然:“先處理傷口,免得外人看見以為是我做了什麼壞事。”
“你要傷人必然傷在別人看不見的暗處,才不會傷在明面上。”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瞭解我?”
言離憂被溫墨情狠狠嗆了一句,翻翻白眼不再理他,自己翻出創藥坐在桌邊胡亂塗抹,情緒仍不怎麼高。溫墨情見她不還嘴也沒了興致,關好門後拿出紙卷,小心翼翼平鋪在桌上。
“這應該就是兇手從焦宇他們手中搶走的圖。”溫墨情挪近油燈,俊朗墨眉在微黃光亮下輕皺,“先前我讓焦宇他們在安州接手我追查到的線索,當時剛好查到可能與青蓮王有關的某人,恰好趕上你說徵軍那邊出事,我也沒想那麼多就匆忙趕去,誰知道竟害得焦宇他們幾個連命都丟了。還好這張圖失而復得,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向師父交代。”
“入君子樓的兄弟早都做好生死覺悟,只是焦大哥跟隨師兄足有三年餘,突然沒了,讓人覺得空落落的。”碧簫本想勸慰溫墨情,可是話一出口,那份傷感便止不住湧上心頭。
君子樓三個字言離憂已經不止一次聽到,以前她也問過楚辭、君無念和溫墨情,然而沒人給她解釋,如今有君子樓的人送了性命碧簫卻說這些人早有覺悟,不由令言離憂生出一絲好奇與反感。
重重放下創藥瓶子,言離憂表情生硬:“為了張是什麼都不清楚的破圖就連累那麼多人死去,除非這圖記載著起死回生、教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的玄妙法術,不然我真想不通有什麼爭奪價值。”
“除了不停抱怨,你還知道些什麼?”溫墨情冷然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