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讓姜婠婠傷心得無以復加。
傷心著就有那麼些心寒了,蘇先生還沒有回答她,姜婠婠又說:“沒關係,我可以去銀行開個保險櫃,再見,蘇先生。”
那一頭,蘇則聽到小姑娘略帶著負氣的語氣,一怔,轉瞬明白過來自己說錯了話。
可是,昨晚她一出現他就撤了,根本不可能傷著她。
不是矯情的姑娘,怎麼忽然矯情上了?這是誰給她氣受了?真是……傷腦筋啊。
更傷腦筋的是,他這裡還在想怎麼哄哄她,她就把電話掛了。
蘇則坐在沙發裡,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眼色卻又忽地一斂,還沒有弄清姜婠婠的身份,他竟已淪陷了?
三百年裡,蘇則何時想過要哄誰?
蘇則神色一冷,驀地站起身來,不能再拖,他要立刻弄清楚姜婠婠的身份。
姜婠婠去銀行開了個保險櫃,把金珠項鍊放回去,手裡捏著鑰匙出來,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更難過了。
姜婠婠給姜濉撥了個電話,她要把首飾盒要回來。
姜濉在醫院,電話裡傳來小孩子的玩鬧聲。姜濉沉默了片刻,嘆道:“婠婠,爸爸也不知道你阿姨那三位密碼是什麼,你阿姨現在還在醫院,等她出院了再還給你,好嗎?”
姜婠婠咬著唇沒說話,她好難過。
姜濉於是折衷地說:“這樣吧,我立刻讓人把保險箱搬到你隔壁房間。再說,昨晚才出了那樣的事,你現在拿出來也不安全。”
姜濉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姜婠婠答應了。
☆、第24章
“林麗雅進了醫院,姜濉把保險箱另置了一個房間,姜家已有戒備,眼下不好再去第二次。”
阿未是蘇則身邊的老人,四十年前就跟著蘇則,今年已有五十多歲。阿未一年一年老去,只有蘇則這麼多年還是二十多歲的容貌。
蘇則淡淡聽著阿未的訊息,問:“怎麼進了醫院?”
他不記得昨晚有傷人。
阿未面無表情地陳述,“打聽過了,腳上和手上的皮外傷都是小傷,她自己賴在醫院,說是心慌。能為醫院創收,醫院當然不會趕她。”
蘇則聞言,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
原來是在這裡受了氣。
阿未見蘇則沒再說話,頷首就要出去,蘇則卻又叫住他,“安排一下……”
蘇則什麼樣的身手,阿未最清楚不過,但昨晚竟也被發現,可見姜家並不是什麼無人之境。忍不住勸道:“蘇先生,還在再等一等吧。”
“我已經等了三百年,我再等不及了。”卻是不疾不徐的語氣,蘇則說:“放心,這一次我不會再夜探姜家。”
失眠的女人最可怕,以他的身手,竟被發現。這要是被三百年前的舊友知道了,非得笑醒過來。
蘇則沉吟片刻,神色莫測地對阿未說:“明晚裴夫人的壽宴,你安排人,給林麗雅送張請柬過去,讓她攜家人前往。”
阿未不懂蘇則是什麼意思,雖然是平淡的語氣,但作為老人,他懂得那句話的重點在攜家人三個字。
家人這兩個字就玄妙了,姜濉是標配,沒什麼稀奇,難不成林麗雅還會攜姜婠婠不成?
蘇則的心思深,阿未不再揣測,按著吩咐執行。
姜家的事,作為世交的趙家第二天就知道了,趙小億第一時間約了姜婠婠出來。
“你怎麼樣,沒事吧?”趙小億上上下下地看姜婠婠。
姜婠婠頓時心酸得不那麼厲害了,還好,還是有人關心她的。不過這個想法多繞幾次,姜婠婠又覺得心酸得更厲害了。作為一條美人魚,她其實並不能太懂這種心酸從哪裡來。
畢竟,從前做美人魚的記憶實在太模糊了,好多事情都不記得,更別說情緒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然而,今天的趙小億情緒似乎比她還糟糕,雖然藏著掩著沒洩露出來,可多年閨蜜,姜婠婠一眼就看出來了。
“你怎麼了?”姜婠婠捏了捏她的手,柔柔地問她。
言語真是個好奇妙的東西,趙小億原本笑得好好的,忽然被姜婠婠這麼一問,眨眼之間,也不過兩三秒的時間,趙小億哭了。
姜婠婠手足無措地安慰她,“你別哭,你告訴我怎麼了,我幫你想想辦法。”
趙小億和相戀十年的傅儀分手了。
姜婠婠慣能逗趙小億開心的,然而聽到這個訊息,她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只覺得鼻子好酸,她要跟著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