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是魏國公府的家生子,自小便對鶯歌這個經歷坎坷的小姐妹頗為關照,聞言便感同身受的皺起眉:“鶯歌說的對,這些拖後腿的,陛下竟還肯寬恕,委實是太過仁善了。”
仁善?
他哪裡仁善了。
靖安侯府手都沒敢全數伸進去,卻被皇帝一劍斬了半邊臂膀,損失慘不忍睹,這還叫仁善?
青漓在心底一笑——他啊,只怕是世間最壞的人了。
她近來愈發犯懶,前幾日的命婦宮宴,更是大大消磨了她的氣力,一連幾日都躺在床上蔫蔫的,倒叫皇帝心疼的厲害。
眼皮子一挑,她正要說些什麼,卻聽皇帝的聲音近了,似是在同陳慶說話,禁不住心下一笑——說曹操,曹操到,果然是不能背後說人。
兩個侍女知曉這對夫妻如何親暱,自是不會在此礙事,笑嘻嘻的瞧一瞧青漓,便施禮退下了。
皇帝吩咐了陳慶幾句,便轉到青漓面前去了,目光往她面上一掃,倒是微有訝異:“今日是怎麼了,瞧著氣色頗好。”
青漓坐起身,將靠枕墊在背後,這才笑盈盈的去拉他衣袖:“——因為知道衍郎疼我,願意為我出氣呀。”
皇帝心下明瞭幾分,坐到床邊去問她:“季寬都同你說了?”
青漓含笑點頭。
“當年奪位之時,靖安侯府便是牆頭草,只是那時候抽不出手,他們又根深蒂固,只好暫且隱忍。
靖安侯算不上聰明,卻也不蠢,這些年也知小心謹慎,朕本是不想再同他們計較的,可這一回,卻是他們自己撞上來,如何怪得了朕?”
“胡說,”青漓瞧一眼離得遠遠的陳慶,壓低聲音,向皇帝道:“你敢說,你沒故意給靖安侯府下套?”
皇帝心頭剎那間閃過一絲雪亮,面上卻絲毫不顯,瞧著面前的小姑娘,他輕聲道:“——你可別冤枉好人。”
“哪個稀得冤枉你,”青漓杏眼微眯,狐疑的瞧著他,緩緩道:“我在書上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