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奴才少會關注這些,珍寶齋之事,也因著同沈太妃有關才聽了一耳朵,至於這個朝雲閣,卻是一無所知了。”
“倒也沒什麼難的,”皇帝不以為意,對陳慶吩咐道:“明日去京兆尹遞張條子,叫他們把那裡拆了便是。”說完便擺手,示意他退下。
青漓不曾注意陳慶動向,卻被皇帝此言驚了一下:“拆了?”
“唔,”皇帝應一聲,有些奇怪的道:“怎的這般吃驚?”
“他們倒也不曾作奸犯科,”青漓有些猶豫,道:“是不是不太好?”
“朕是天子,”皇帝淡淡的道:“口含天憲,巡牧萬民,普天之下,有什麼是朕做不得的?”
有權有勢真好。
青漓兩眼發亮的看著皇帝——這一刻,她想立刻嫁給他!
別跟她說那些有的沒的,沒錯兒,她就是這麼膚淺的女人!
“倒是你,”皇帝沒理會青漓閃閃發光的眼睛,輕輕一笑,道:“怎的這般不信朕?”
青漓不意他竟提起這一處,當即便愣住了。
不待她低頭,便聽皇帝道:“你當朕是什麼人,見一個愛一個,對這誰都如同待你這般嗎?”
他語氣微沉,暗含強硬,不復前番溫和,不容她有任何迴避。
青漓手指搓了搓衣角,躊躇片刻,終於開口了。
被逼到了末路,退無可退時,便只能最後一搏。
這一刻,她大概是鼓起了此生所有的勇氣。
說到底,她也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臉皮薄,愛面紅,性子還嬌氣。
雖說活了兩世,卻都被家人保護的很好,極少見到真正的黑暗。
而現在她面對著的,既是這個國度的君主,也是她暗生傾慕的男子,他們之間相隔了難以計量的時光與思想的差異,除去她自己,大概再無人能理解其中差距。
她知他想要什麼,只是,她不敢給。
可是到了這一刻,在他的目光之下,青漓想試一試。
像此刻這般的孤注一擲,大概再不會有了。
“衍郎,”她聲音有些顫,卻很堅定,緩緩道:“我只想……要你一句準話,我只問這一次……你明白的。”
五月的風擦肩而過,帶著淺淺的暖,青漓兩手無意識的攥緊了,不一會兒,便汗津津的溼了起來。
吹過她面頰的清風劃過皇帝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