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的自稱“臣女”,只這一會兒的功夫,就變成“我”了,等再過些時日,尾巴還不得抖到天上去?
皇帝失笑幾聲,卻走到她身邊去,道:“聽話,下來。”
青漓不看他,也不理他,別過臉去,傲嬌道:“我不。”
宋明珠站在一側,只覺得自己幾乎要瞎了眼——喂,你們這對姦夫淫婦,還能更囂張一點嗎?
我還沒死,人也好好的站在你們面前呢,別太忽視我,好嗎?
皇帝卻不理會她,甚至於從頭到尾也不曾給她一個正眼,他只是緩緩走到青漓面前去,輕輕笑了笑,便伸手將她抱到了懷裡。
青漓只覺眼前一花,便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男子的侵略氣息迎面而來,幾乎叫她透不過氣去。
與那氣息相反,皇帝身上薰香卻蘊含溫柔的暖氣,二者既矛盾,又令人深感莫名的融洽。
倘若皇帝用的是公主抱,那青漓也就忍了,可皇帝用的卻是那種抱小孩子的方式,青漓臉皮便是再厚也受不了,攬著他的肩開始撲騰起來,活像是一尾離水的魚一般,活蹦亂跳的。
皇帝力氣比她大多了,怎麼會怕這樣一個小姑娘鬧騰,一隻胳膊用力,便將她按得老老實實了。
——於是青漓撲騰的更厲害了。
———————————這是青漓惱羞成怒的分界線———————————————————
英國公夫人是此間的女主人,今日府上請的又都是貴客,自然從頭到尾都要關心,等到好容易事情都打理的差不多要鬆一口氣時,卻見她陪嫁的嬤嬤張氏上前道:“夫人,前頭還不曾開宴呢,時候若是久了,只怕菜都涼了,是不是吩咐著廚房那邊,叫再準備著?”
英國公夫人先去見了青漓,又去同來客中的幾位夫人打了招呼,萬事都覺條理分明,驟然聽張氏提及此事,卻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是早就該開宴了嗎,怎的還不曾開始?”
張氏一拍腦門兒:“呀,竟忘了告知夫人,”她壓低了聲音,道:“方才管家過來稟告,說是陛下駕到了,只是輕裝簡行不欲人知,便不曾張揚,國公與幾位大人都在前頭候著陛下,陛下不至,怎麼敢開席?”
她這話說的輕巧,英國公夫人卻是一個機靈站起身來,只覺自己喉頭髮緊:“——陛下,”她有些艱難的道:“陛下此刻何在?”
張氏不覺有他,含笑道:“陛下一到此地便往花園去了,奴婢看著,這位小皇后,倒是真得陛下珍愛……”
英國公夫人變了臉色,急道:“——明珠呢,是不是也往花園去了?!”
宋明珠生母是英國公夫人胞妹,宋明珠也要叫她一聲姨母。
她並非不知明珠與魏青漓不和,只想著聖旨已下名分已定,明珠應該會知曉分寸,再見了魏青漓,也該知道退讓才是,正好借這個機會修好,為日後留一條路,誰曾想,卻得了這麼一個訊息。
此刻陛下在花園那裡,叫明珠撞上了,可算不得什麼好事。
自己的這個外甥女兒英國公夫人最清楚,素來行事便是冒冒失失的,與其去賭她能討陛下喜歡,倒不如求神拜佛,叫她千萬別開罪了陛下才是。
這麼一想,英國公夫人便完全坐不住了,匆匆忙忙起身往花園去了。
青漓原是想著看宋明珠笑話的,卻不曾想一個笑話沒看成,自己卻成了笑話,委實是措手不及。
皇帝的臂膀堅實有力,將她抱得死緊,青漓怎麼也掙不開,一時之間委實是欲哭無淚,一雙眼睛恨恨的瞪了過去。
“瞪什麼瞪,”皇帝揶揄的笑她一笑,在她耳邊道:“你再敢瞪,朕就親你。”說完,還在她耳邊極輕的吹一口氣。
青漓耳邊一麻,隨即又是一抖,雖不至於哭出來,可是眼圈兒卻紅了:“——你壞死了,快放我下去!”
那二人說話的聲音小,皇帝更是緊貼在青漓耳邊,宋明珠只被在一側看著,竟不曾注意到那男子自稱“朕”。
她眼見著這二人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驚得目瞪口呆,嘴巴張得老大,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聲音:“魏青漓!你要不要臉,光天化日之下……”
“啪”的一聲脆響,英國公夫人匆匆趕來,一記耳光狠狠甩到她臉上,不等宋明珠喊屈,便厲聲斥道:“聖駕面前,豈容你如此放肆?!”
一面如此言說,英國公夫人卻又跪下叩首道:“臣婦沒管教好自己外甥女,叫她驚了陛下與娘娘,委實是該死,請陛下責罰。”
英國公夫人過來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