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原是喜歡的嗎?”
青漓皺著眉看他淡色的唇,第一次覺得這張嘴這般討厭——總是在欺負自己,能不能消停一會兒。
為了達成這個目的,她去親一親他,這理由,應該還算是……蠻正當的吧?
只是,這念頭剛剛浮起來,還不等湊過去,青漓便瞟見了遠處伸著脖子、偷偷往這兒看的一眾衛率,驚羞交加,險些沒岔過氣去,連忙拍著皇帝肩膀叫他放開自己。
皇帝背對一眾衛率,雖不曾瞧見,可只見青漓神色,便能猜的七七八八,頭也不回的道:“——都給朕滾遠些!”
他一句話比青漓瞪多少眼都有用,一眾衛率瞬間作鳥獸散。
只是,經這一節,青漓卻再也下不去口了。
皇帝知曉小姑娘有多害羞,也不再去強迫她,嘀咕著要罰眾人俸祿,卻算是將之前那一頁給掀了過去。
他只含笑瞧著小姑娘泛紅的面頰,靜靜的打量一會兒,才低聲笑道:“為著這麼一點兒事,你便面紅……”
“你以為誰都同你一般麼?”青漓逃過一劫,暗地裡鬆一口氣。
她紅著臉,毫無威懾力的瞪了皇帝一眼,瞪完了,又嬌嗔一句:“沒臉沒皮。”
皇帝被她損了一句,卻也不生氣,只是低下頭,氣息灼熱的迫近她面頰,眼見青漓嚇得都要奪路而逃了,才輕輕親一親她耳畔的白玉墜子。
“果真是膽子大了,”他調笑道:“連朕都敢編排。”
不待青漓答話,他便輕哼一聲,別有深意的道:“小妙妙,你要抓緊最後的功夫胡鬧,等到進了宮……怎麼求朕,朕都不饒你。”
他這話裡頭的意味委實是太明顯了,青漓便是想裝傻都不行,她手指攪了攪,弱弱的掙扎道:“你不許太過分……”
皇帝眯著眼看她一會兒,意味不明的笑笑,卻不應承什麼。
青漓被他看的心裡頭發毛,只覺裸露在外頭的肌膚都一道癢了起來,她輕輕一拉皇帝衣袖,道:“你聽見了沒有。”
“聽見了。”皇帝總算是大發善心,懶洋洋的回了一句。
豈知,還不等青漓一顆心落地,他便緩緩一笑,湊到她耳邊去,道:“可是,倘若朕偏要過分,你又待如何?”
青漓臉皮薄,能跟他說這個已經是不易,見他插科打諢,沒個正經,更是羞得不行:“你這個人,怎麼總是這樣……”
“罷了罷了,不說這個。”
左右還沒個影兒,皇帝也不想將小姑娘給嚇著,又想著好容易得了她表白心跡,一時半刻也不想招惹她,只含笑錯開了話頭。
他道:“朕將大婚的日子定在了十一月,妙妙可有異議?”
青漓本還是要說幾句的,但一聽皇帝丟擲來的這個話題,頓時就轉移了主意。
十一月?
她在心底一估量——眼下才是五月,離著十一月,還差著半年呢。
可是說歸說,事實上,對於大婚的日子,她倒是真的不好去提什麼意見。
要是說這日子太早了,未免有質疑皇帝決斷的意思,畢竟,魏國公府又不需要操持婚事,沒得瞎操什麼心呢。
可若說是太晚了……倒像是她迫不及待要嫁進去一般,忒不矜持了。
如此一來,青漓便賣了個乖,道:“我都聽衍郎的。”
皇帝倒是不曾想到青漓心中的九曲十八彎,而是道:“朕記得,你是最怕熱的?”
他竟如此瞭解自己,青漓心中有些訝異與感動,也有些茫然——好端端的,不知他提起這個做什麼?
皇帝看出小姑娘心底疑惑來,含笑解釋道:“朕原是想八月大婚的,可那時候只怕還熱著,婚儀又要幾個時辰才行,你身子嬌弱,屆時幾層翟衣上身,只怕是受不住,這般一想,倒不如放到十一月去,準備的功夫久些,禮部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他有這份心意,青漓心中自是感激,只是,還不等她感激完,耳邊便猝不及防的落了一個雷。
皇帝繼續道:“那時候的確天氣轉涼,可金陵地處南方,倒也不至於嚴寒,等到來年你有孕,月子也正好落到冬日去,免得受苦。”
對於大婚日期,青漓本是不想發表什麼意見的,但皇帝說到了最後,她猝然一驚——似乎,是聽到了一個十分了不得的東西。
這下子,青漓覺得,自己不開口是不行了。
她難以置信的問了一句:“等到來年……怎樣?”
“等你來年有孕,”皇帝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