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知道了。”
畢竟是跟隨多年的舊人,陳慶也能同皇帝說幾句話,一面上前去奉茶,一面出言道:“陛下早早將風聲散出去,也不怕娘娘吃虧。”
“有朕護著呢,能吃什麼虧,”皇帝漫不經心的喝一口茶,道:“再者,叫秦氏與恪太妃做試金石,看她能不能震懾六宮,執掌宮權,也是好事一樁。”
秦氏本是跟在皇帝生母身邊的舊人,何妃過世後,便隨皇帝一道去了西北,在皇帝身邊照顧多年。
之所以跟著去西北,倒未必是她忠心為主,而是先帝不想見到與何妃相關之人,亦或是想為嫡長子留一點人脈,便將何妃那處留下的舊人隨皇帝一道送去了西北,說是作個伴。
畢竟人已經到了西北,秦氏也沒了想頭,便一門心思照料主子——畢竟也是先帝嫡長,再差也能得個王爵的。
誰知皇帝竟登位成功,她這個舊人自然跟著水漲船高,一道回了金陵,作為所剩無幾的老資歷者,暫且執掌六局二十四司。
共生死容易,同富貴卻難,更何況那同生死本就並非她所願。
所以,當宮裡宮外有意無意的傳出皇帝有意過繼七王世子時,秦氏暗地裡也站了隊,對恪太妃宮中事物大開綠燈。
皇帝不好糊弄,陳慶也不是省油的燈,她倒也不敢做的太過分,可在相同品階之下,恪太妃硬生生壓了另兩位太妃一頭,卻是不爭的事實。
這也沒辦法——她是有兒子的,為著兒子前程,自然要早作打算。
皇帝心知秦氏並非省油的燈,卻也沒有處置,一來這些年她執掌六局二十四司做的不錯,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人接替,二來到底是有著多年的情分,又是母親身邊舊人,少不得留幾分面子。
眼見著皇后便要入宮,秦氏若是識趣兒,自然可以留下,若是不識抬舉,就只好挪一挪位置了。
陳慶也能猜出皇帝幾分心思,暗暗吃驚他竟肯為小皇后花這些心思,只是這些日子見多了他憐愛那位小皇后,倒也並不是十分驚訝,只是道:“陛下當真心疼娘娘。”
“她若有執掌宮權的手腕,自是好事,再願意去做,朕也是支援,若是她偷懶兒,又或是挑不起這副擔子,也是無妨,她高高興興四處玩兒,也不錯,” 皇帝看向陳慶,含笑道:“倒是要叫你辛苦些,兼顧著兩頭。”
“陛下倒是會使喚人,只是,”陳慶有些無奈的道:“奴才本就事多,即使是看顧,又能看顧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