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直接,偏生皇帝卻並不生氣,就更加是驚駭。
——若是陛下這幾日心情好也就罷了,偏生前幾日戶部傳出了貪墨軍糧,剋扣輜重的大案,陛下這幾日都煩躁的緊,連帶著發落了好幾個伺候的內侍,惹得一眾人戰戰兢兢不已,便是上前去奉茶也得小心翼翼,唯恐直接腳步聲太重,惹得皇帝煩心。
但是,再瞧一眼此刻不曾對這位小皇后的態度——他們心裡頭就開始糾結了——說好的心情煩悶呢,陛下,你怎麼能這樣明顯的差別對待!
小姑娘這話說的不客氣,皇帝卻並不生氣,內心只覺熨帖,甚為歡喜。
——要是換了別的時候,小姑娘在陌生環境裡見了他,必然是先羞答答的行禮,哪裡會什麼都不想,便直接過去問他是不是瘦了,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
表面上是失禮,內裡……卻是關心則亂。
皇帝心裡頭軟的厲害,越瞧越覺得小姑娘得自己心意,叫他恨不能將她團成小團,每日裝著,片刻不離才好。
他心裡頭有千言萬語,嘴上卻不曾說什麼,正想著摟住小姑娘親親揉揉,目光卻微微凝住了。
正是夏日,天氣熱的厲害,青漓身上只穿了單薄的抹胸襦裙,水藍色的裙襬上簡單的繡了幾朵玉蘭,如雲的長髮取用銀簪挽起,素簡的很。
尋常人這般裝扮,少不得減幾分姿色,偏生她相貌極美,如此一來,不僅不顯寡淡,反倒有天然去雕飾的清水芙蓉之美。
皇帝一低頭,便瞧見小姑娘脖頸與胸前的大片雪膚,明明內殿是放置有冰塊,手頭上便有涼茶,他卻覺彷彿是喘了一口熱氣般,心頭難以抑制的躁動起來。
頓了一下,皇帝才低下頭,道:“其實,朕這幾日,吃的也不少。”
他在青漓小手上重重親一下,這才在她耳邊道:“可是——朕心裡頭想你想的厲害,人便一日日憔悴了下去,你若再不來,便要清減的不成人形了。”
“沒正經,”青漓知他是想叫自己寬心,暖心之餘,卻也抬眼瞪他,啐道:“才說了幾句,便油嘴滑舌。”
皇帝久不見她,滿心的柔情都要溢位來了,即使是被人瞪了,也不覺生氣,大笑幾聲之後,便抱著她這一側坐下。
那是皇帝御座,他自己在上頭還沒什麼,抱著自己坐上去算什麼事,青漓心中一驚,連忙推他肩,連聲道:“使不得使不得,快放我下去……衍郎!”
皇帝低頭親她耳垂,曲解著低聲道:“朕自己的女人,怎麼便抱不得?”
“不是,”青漓急著下去,也沒去細想,只順著他話裡頭的意思反駁:“衍郎別在這兒抱——換個地方,由著你抱。”
皇帝想要的便是她這句話,心滿意足的笑幾聲,便抱著她站起身,往裡間去了。
幾個內侍還侍立在一側,他也沒什麼心思理會,深知小姑娘怕羞的性子,便只吩咐道:“朕同皇后說說話,你們且退下。”
陳慶帶著那幾人應是,隨即便一道走了出去,還不忘體貼的將門合上。
青漓初時還沉浸在久別重逢的歡喜與溫情中,等到人都走光了,裡間只剩自己與皇帝二人時,她便有些反應過來了,心下有些慌,卻也不敢在皇帝面前展現出來,只偽裝出底氣十足的看著皇帝,道:“——你不準亂來。”
“不亂來不亂來,”皇帝一點誠意都沒有的摟住小姑娘,順勢將她壓到了塌上,不待青漓反應過來,便低頭就含住了她唇。
唇齒纏綿間,青漓聽他斷斷續續道:“妙妙,朕甚是念你。”
似是心口被敲了一下,他這句絲毫不掩思念的話出口,青漓也不忍心再推,合上眼,由著他親吻自己唇。
正是夏日,衣衫單薄,二人又貼的緊,皇帝初時還不曾覺察出什麼,抱的久了,卻意識到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他忽的笑了笑,緩緩鬆開了懷裡那隻氣喘吁吁的小貓兒,含笑道:“小姑娘,”
在她額上親一下,皇帝道:“想朕不想?”
青漓被他按在塌上一通狠親,頗有些有氣無力的嬌美,瞪他一眼,嘴上卻終究還是乖乖道:“想的。”
“朕也想你,”皇帝貼近青漓耳邊,別有深意道:“許是天熱的緣故,有時候,想你想的,許久都睡不著。”
青漓見皇帝面上笑意,便知那不是什麼好話,她又經歷過風氣開放的現代,隱隱約約也能猜到他是為什麼睡不著,心裡頭羞得厲害,只伸手在他肩上打了一下:“你討厭!”
“好好好,朕討厭,”皇帝捉住她那